云影回到宴会上时,李桃已经恢复正常,和邻村的青年有说有笑,像是没事人一般。
她想喝的酒酿恰好放置在李桃面前,她拿酒将走,李桃叫住了她,“云姑娘,可以谈一谈吗?”
云影收回脚,看李桃大有一副和她促膝而谈的架势,拿了三四瓶酒抱在怀里,“去哪里聊啊?”
云影跟着李桃来到她刚刚和阿善交谈的小桥边,微微挑了挑眉,倒也什么都没说。
两人坐在石头上,打开酒塞,清冽的酒香扑面而来,馋的云影咽了咽口水,宝贵的抱着酒瓶品尝佳酿。酒水入喉,眉目都彻底舒展开了。
李桃看云影一口接着一口,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好像她不主动说话,云影就能在这里一直不停地喝酒。
“云姑娘这么爱喝这酒,我家还有许多,我到时候送一些给云姑娘吧。”
云影喝尽酒瓶里的最后一口酒,瓶口朝下晃了晃,最后一滴漏网之鱼顺着瓶口落下,被她快速张口接住,“多谢阿桃姑娘了,不过我也只是尝个新鲜,今日喝够久够了。”
李桃眨眨眼,“云姑娘就不想知道我今天找你过来要说什么事吗?”
云影:“阿桃姑娘不是已经做了决断了吗?”
李桃笑的比哭还难看,“云姑娘看见了?”
云影眼睛都不眨一下,指了指眼睛,“你的眼睛肿的跟个桃子一样,还用看见吗?”
李桃撇过头,声音低落:“云姑娘也觉得我和阿善哥不适合吗?”
云影捡起旁侧的石子随手砸入河中,溅起颗颗水珠,“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不就是不合适吗?”
李桃情绪激动,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下来,“可是我喜欢了他那么久!明明我和他认识的更久!他……却喜欢你。”
“……人还是要向前看的,你刚刚看的那几个男子相貌也是好的,瞧着他们也很喜欢阿桃你。”
喜欢她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毕竟她云影要啥有啥,尤其是一副好相貌。
李桃:“我知道要向前看,我也知道不能强求,我只是很难过,我并不是要问罪云姑娘,我只是想找个人陪我聊聊天,就一会儿,明天我就放下了。”
李桃一番话说的轻松,却哭成了一个泪人,心如刀绞,她喜欢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呢。
云影瞧着她哭的委实可怜,声音柔了柔,“阿桃你还年轻,除了阿善还有那么多人可以选择,哭过就好了。”
李桃抽抽噎噎半晌,“云姑娘喜欢阿善哥吗?”
云影眉眼弯弯,“喜欢的。”
阿善在宴会找了云影很久都不见她的踪影,沿着河边找,刚看见云影李桃两人就听见这番话,一时不敢上前,怕这只是一场虚幻的梦,没注意脚底一点刺痛。
李桃最早看见了不远处的阿善,想来她和云影的对话他也听到了,才被拒绝现在看到阿善心里还是一阵阵的抽痛,艰难的站起身假装没事人一样离开。
云影回头,瞧着不远处的阿善一步步向她走来。
阿善眼神期待,声音颤动,“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云影没有少女的羞涩,直视着阿善的眼睛,“是真的呀。”
阿善:“那你是不是就离开桃源村了?会留下来陪我吗?”
云影微微点头。
“真好。”
两人互通了心意,并肩回了宴会,阿善不敢签云影的手,眼神却一个劲的落在旁边人的身上,跟黏在上面似的。
知晓云影爱喝宴会的酒酿,亲自给她拿来一个酒杯,为她倒满酒。
云影看看阿善手里的小小酒瓶,又看看桌上的小酒杯,对上他殷切的眼神,屈服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云影喝完阿善就立马倒上,一杯接着一杯。
不一会儿,两人桌前堆满了空荡荡的酒瓶,云影喝的面色酡红,眼神迷离,眼前的景色变得模糊,雾蒙蒙的一片。
她打了个酒嗝,摆摆手,“喝……喝不下了。”啪的一下倒在了桌子上。
阿善慌忙放下酒瓶,轻轻拍着云影的肩膀,“阿影,阿影,阿影。”
天边的月亮不知何时被乌云遮掩,原本闪烁的灯光一瞬间全都灭了,夜色如墨一样稠浓,寒风呼啸。
醉倒的人任凭阿善怎么摇晃都睡得死沉沉的,像是真的不胜酒力醉死过去了。
确定人是真的睡着了,宴会如旧热闹,只是人们都机械的扭过身子,眼睛死死的盯着睡着的云影。
阿善眼中的柔情褪去,眼睛化作纯黑,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手中的沾血匕首高高举起,蓦的刺进云影的胸腔,匕首顺着他的动作旋转,挖取,抽出,血窟窿下空落落的,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意识到被骗,‘阿善’面上动怒,声音嘶哑,非男非女,“给我找,她中了毒跑不了多远。”
‘村民’:“是。”
云影坐在一处房子的屋顶上,笑道:“你们是在找我吗?”
‘阿善’扭头看去,扯出笑:“阿影,我在找你,快下来。”
云影吸了口空气,指指他手里沾血的匕首,“拿着沾了黑狗血的刀找我吗?”
‘阿善’继续狡辩,“阿影,你快下来,你不是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吗?我们一起回家。”
云影:“跟你和你肚子里的鬼婴回家吗?我没这个癖好。”
‘阿善’闻言脸色一变,白净的面皮狰狞,皮肉下似有什么要破皮而出,“是你自己找死的!”
他腾空而起,手中匕首化作冒着森森鬼气的黑骨,直直朝她胸口刺去,微弱的月光下,他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凭添几分阴森。
匕首破空刺来,风声索索,离云影还有一寸距离时,她侧身躲过,“就凭你还想杀我?”
‘阿善’心中警惕,一声令下,村民快速移动着身体将云影团团包围,天上地上,一个人笼形成,巨大的黑暗笼罩着云影,冲天的鬼气。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乖乖做我的养分吧。”
“做梦!”
她身形一晃,如蜻蜓点水般避开了人笼的攻击,鬼气一晃,一把长剑现身,长剑飞出,化形出百把长剑,冷厉的剑气如漫天寒霜落下,刺骨的寒意朝‘阿善’和村民逼去。
‘阿善’眼神一变,蓄起全部力量抵抗,黑骨与长剑接触一瞬,化作灰烬,长剑穿过黑骨,刺进‘阿善’的腹部,一团黑气从里泄出。黑气欲逃,却被一把剑钉在地上挣脱不得,怪异的呜呜声从里传来。
‘阿善’看着黑气被困,一股力消散,撕心裂肺的呐喊。
云影拖着长剑步步靠近,用剑挑起地上的黑气,吹了一口气,是一个成型的鬼婴,此刻正被她插着心脏痛苦的低吟。
‘阿善’死命挣扎想要夺走剑下的鬼婴,却被长剑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求求你,放过我孩子,放过我孩子我就马上放你出去。”
云影垂下眼,发出低低的笑,寂静的夜里格外渗人,“现在还在跟我谈条件呢?”她脸色陡然一变,脚踩在‘阿善’的头上,用着巧劲往地里压,“从你叫那小厮让我来看你时,你就该知道下场如何,现在求我放过你是不是有些太晚了呢?”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你在寺庙的时候不是已经以为那女鬼是我吗!?还是说你一直都在骗我?从一开始你就发现了,你对他们的一切都是装的!喜欢也是装的!”‘阿善’脸色惨白,怨毒的看着云影。
“你早就发现我了!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
云影蹲下身,捡起那把沾血的匕首,挑起他的下巴,轻描淡写的说:“你费尽心思给我编了一个话本子,不体验一下怎么对得起你的付出,你若不那么心急,我或许还会再陪你玩几日。”
她当着女鬼的面将鬼婴丢进魂灯里,鬼火灼烧,鬼婴在里痛苦嘶吼,低吟,灯壁上是一条又一条黑色的血痕。
云影闭着眼,满脸陶醉,“听听,多么美妙的声音啊。”
女鬼目眦欲裂,青筋暴起,鬼气跳动,“我要杀你了!我要杀了你!”她越激动,腹下伤口流出的鬼气就越多,她死的也就越快。
云影睁开眼,无辜道:“不是你一开始盛情邀请我来的吗?如今怎么后悔了?”
女鬼与云影实力悬殊巨大,根本无力抵抗,“你明明可以走的!你不来还会有别人来!”
“可是,如今是我来了呀。”
魂灯里的声音消停了,鬼婴被彻底炼化,云影打开盖子,一小搓灰残留。她笑的残忍,将灰一点点倒在女鬼脸上,“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不!!!!”鬼婴是女鬼唯一的希望,它死了她也就没活着的希望了,女鬼临死前恶狠狠的诅咒云影:“你这么恶毒,你永世不得超生!你会和你爱的人永远分离!”
沾血的匕首插入她的胸腔,因黑狗血的灼烧丝丝鬼气沿着刀身冒出,消散。云影动作之快,血同匕首拔出那刻如断线的珠子,从伤口飞出,一滴,两滴……顺着匕首滑到她的手指,手心,开出一朵又一朵绚烂的血色花朵。
女鬼彻底死去,云影将手放在阿善的脸上,一点点擦拭干净手上的血渍,凉薄道:“爱?只有弱者才需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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