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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时玥筝亲自将父兄送上相府马车,有千言万语想跟大哥说,只剩下酸涩。
“我原本想说,以后照顾好爹娘。还是算了,你照顾好自己得了。”时克然坐在马车上,同小妹调笑道:
“以后你惹了事,别把相府说出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能惹什么事?我只会被人陷害。你们见死不救,大不了我改姓。”时玥筝破涕为笑,不知自己何时成孙猴子了。
“大哥,多谢你。”
“甭谢我,我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着周家。大丈夫志在四海,当建功立业。我也想干一番功绩。”时克然洒脱道。
时玥筝嗔了他一眼:“这小小的咸阳城容不下你了。”
“的确没什么可善感多愁的,以后又不是不能回来了。”时知节努力安慰着自己,总不能老泪纵横。
“只是回来一趟不易,路途遥远,还要先向君王请旨。为防君王忌惮,无事不要回来,更别无诏回来。”
时克然有感于前路坎坷,周文泰被新君忌惮,不准回京。
他又有什么分别?一样失去了自由身。
“离开时,将嫂嫂和侄儿一并带着。边关苦,可分开更苦。想必她宁愿去边关吞雨雪饮风霜,也不愿余生与公婆为伴,十年见不到夫君两回,孩子长大了不认得爹爹。”时玥筝说话时,眼圈便红了。
“无妨,若边关寂寥,在那儿再成个家。”时克然竭力掩饰离愁别绪,没心没肺道。
时玥筝立即锤了他一下:“这玩笑话,别让我嫂嫂听见。孩子还小,医书说这时候母亲容易胡思乱想,别叫她误会了伤心。”
“爹,你看她,好霸道的人。这妹夫如何能受得了?连个做都尉的兄长都敢打。”时克然故作呲牙咧嘴,去爹爹那儿告状。
时知节只觉幼稚,又怕这样的幼稚,维系不了多久。
开口道:“听你妹妹的。”
时玥筝得意地朝他挑了挑眉。
“从小我就得让着妹妹,无人为我申冤了。”时克然配合着一脸挫败,想嘴硬说自己不是笑谈,也一并咽了回去。
“早晚凉,勤添衣。孩子们长大了,爹也不似从前壮年,精力旺盛。庇护不及时,还需你们好好照顾自己。”时知节叮嘱完,已是准备走了。
“回吧。与仲公子好好的,至少表面上要过得去,他到底是未来储君。”
时玥筝眼见马夫挥鞭,便开始抹眼泪。
分明不是远嫁,相府近在咫尺,可她还是犹如隔着千山万水。
她想回娘家,可不能长住没完。
江敞敢在神像面前羞辱她,就能在她娘家要了她。凭白多添几分难堪。
“闺女!”马车已经缓缓启动了,时知节还不放心,撩开帘子,同她道:
“以后余夫人再为难你,交由你弄险,且不可自作主张,要回来跟爹爹商议!”
“爹,我不是不说,只是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我不想连累时家。”时玥筝重重点了点头,任由眼泪流到下颌,看着时家的马车走远。
消失在长街尽头。
以后周哥哥走了,大哥也走了,她成了孤家寡人。
“可能是我太笨了,什么都做不好,也保护不了任何人,以后不该逞能。”
时玥筝回头,是小丫头站在那儿等她,好在被全世界抛下后,周哥哥送来了一颗糖,让她不至于成了孤家怪人。
“嫂……”虞灼叫顺嘴了,一时难改,可还是及时反应过来,逼着自己改了口:
“时小姐,您为何要出这个馊主意?周大哥,是不会愿意为你男人牵马坠蹬的,这不是在羞辱他吗。”
时玥筝握着她手腕微微一紧,确定四下没有太多人,尽是相府陪嫁,才稍稍放心一些,朝她“嘘”了一声,摇了摇头:
“灼灼,以后在江府,不要再提起他了。不然不单是害我,更会害了他。”
虞灼低着小脑袋瓜,她只是不够灵光,却并不笨。
她想好好保护周大哥和嫂嫂,若不能,也不能拖累了他们。
暂时想不通,可她总会想明白了。她只坚信,嫂嫂不会害周大哥。
时玥筝回了院子,药已煎好,虞灼跑过去,作势要去端。
才迈出一步,就被制止了:“小心烫。以后这些事,由下人做。你只要陪着我就好了。”
虞灼并不觉得委屈,更没有辛劳,因这些事她从前在军中要做,跟了周大哥在农舍,也是要做的。
倒是周大哥,生来便当不了渔夫、猎户,整日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做。
嬷嬷将药端起来,时玥筝舀了一口,吹凉,才送到嘴里,便苦得皱眉咋舌。
为了来日的安宁,还是忍着恶心,又舀了一勺。
将一旁的虞灼看得一愣一愣的:“姐姐,你莫不如等它凉了,捏着鼻子一口灌下去。长痛不如短痛,这种苦药就是要趁着舌头不注意,突然喝完,才不会这么难捱。”
“是嘛?我从前不大生病。”时玥筝一张小脸,皱成了苦瓜,决定依言行事。
她并不是什么病秧子,也不是病弱美人,甚至周文泰希望她健康强壮一点,还会带着她跑马、射箭。
他没有爱慕娇弱美人的癖好,只希望她平安、健康,远离病痛。
虽然就算爱慕,也不顶用。时玥筝是不会为了男人喜欢三寸金莲,而去裹小脚。男人喜欢弱柳扶风,而将自己饿成竹竿儿的。
手中搅着那碗草药,没见着江敞不知何时进了来,一个大活人站在面前,才从思绪游离中、回过神来。
“喝什么呢?夫人几时生病的,我都不知道,我这个丈夫做的失职,难怪夫人不愿意唤我一声夫君。”江敞进门后,就觉草药呛鼻,还是忍着不适,过了来。
府上之人皆不可私自用药,以免有怀了不轨之心的,戕害主子,又无从查起。
不过其他人用药,都得禀报给主母。主母用药,自是随心所欲了。就像君王做事,无需奏请他人。
“我这不是想着,嫁过来这么久,肚子里也没个动静。心里着急,也怕众口铄金,遂是开了些能生儿子的药来喝。”时玥筝的神色有一丝闪躲,好在反应灵敏。
没想到被他抓个正着,谁知他整天神出鬼没的。
“去取些蜜饯来。”江敞朝小厮吩咐过后,顺势坐在她身旁。
听她这话,便觉十分不可信。
“我夫人何时成了迂腐的书呆子,比老夫子还注重三纲五常。别人盼着生儿子,我还会听听。但你,算了吧。你怕过谁?漫说无人敢议论你,即便有人非议,不用我动手,你自己就能拔了那人舌头。”
“你说得,我好像只母大虫。若是让你府上哪个心肝受气了,大不了你一纸休书,把我打发回家去。”时玥筝慵懒说完,倒是眼疾手快,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随后像只猫咪一般,吐了吐舌头。
江敞立即拿来了茶盏,不知有这么笨的人,喝药前,身边不提早备好清水解苦。
更不明白,这苦东西,倒像是什么美食一般,生怕别人抢,要先下手为强。
“听你这酸溜溜的语气,好像你多在意我。我真希望你这份跋扈的底气,是我给的。而不是你父兄给的。”
下人将药碗撤了下去,蜜饯罐子也一并捧了来。
“这生儿子的方子,是哪个江湖术士给你的?等我将他捉回来大卸八块。”江敞未用帕子,直接伸出手,用指腹替她抹去唇边的药渍。
语气寻常,像对待老夫老妻:“这么急着要宝宝?那为夫今晚就给你一个,必定让你一举高中。”
时玥筝听了他这话,未觉得荣幸,只觉牙疼、头疼、胸口也疼,偏不知如何拒绝,只希望这药效快些发作。
“就不能是哪个妾氏给的?姑娘聚在一起,商议胭脂水粉。妇人聚在一处,说得都是绵延子嗣。若真是妾氏给的,你定舍不得罚了。”
“谁说的?我若宠妾灭妻,自挂东南枝。说,谁骗你喝的这劳什子东西,我这就将她送人。左右君王送臣子小妾,也是信手拈来的事。”江敞还是那副半真半假神色,眸上挂着浅笑。
“不过,真不是你强迫妾氏喝,而是妾氏骗你喝么?”
江敞心底也有些往下沉,发妻连坦诚都做不到,还找了这么个蹩脚的借口,是将自己当成了傻子在诓骗。
时玥筝不想连累无辜的人,谁知他发疯会不会真拿妾氏开刀,浅浅道:
“是我自己给自己开的。”
“知道你近来一直着迷医书,不过也不能给自己胡乱开方子。”江敞说罢,已叫下人打了水进来,服侍夫人沐浴安枕。
而他,则是兀自走了出去,向小厨房讨要药渣。
紫砂壶里,是半钵煎煮后,还未及时清理的草药。
他拿起嗅了嗅,从前跟娘亲学到的皮毛,此刻已足以判断了。
这压根不是什么调养身子,而是会导致血漏的虎狼之药。
筝筝又在骗他,到底是出于何种动机。
江敞不想拿恶意去揣测她,承认发妻对自己的抗拒,无异于否定自己的人品、才华、能力。
只将仆妇唤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冷脸道:
“这些是会导致女子血漏,气血皆亏的虎狼之药,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给夫人喝。”
小厨娘跪了一地,各个哭天抢地:“冤枉啊。这方子是相府陪嫁来的丫鬟拿的,药也是相府陪嫁的嬷嬷抓的。奴婢们只是依令行事,请主子明察。”
“不知者不罪,我念及你们是初犯,这次不追究。但,若有下回,决不轻饶。”江敞将紫砂壶放了回去,抽出帕子,一根根擦拭自己手指,仿佛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过这药,不必再给夫人喝了,免得伤了身子,她如今本就身子孱弱,正需调养的时候。默默换成滋补的药,但不必让夫人知晓。”
几个小厨娘没想到主子轻易赦免,纷纷磕着头:“是。谢主子宽宥。我们绝不会跟夫人吐露分毫。”
“想必夫人也是潜心医书,不舍得拿下人练手,便搁在自己身上试验。给夫人留着颜面,却是不必让她知晓。”江敞说罢,将帕子随意掷在地上。
转身轻描淡写道:“以后,夫人再用药,需报之与我,不可由着她性子决断。”
小厨娘们点头喏喏称是,都说公子是未来储君,继位后,哪儿还有闲工夫管这些事。
也不知他为何执意如何?难不成,是怕夫人乱用药,坑害他的宠妾?
不过夫人打从进府,好像还没为难过哪个妾氏。
江敞也觉着心累,可惜他的枕边人,不是知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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