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再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穿越了chuanyuele.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时玥筝才至书房,想唤几个人用晚饭,便听到父亲的对话。
心脏猛地一沉,抚了抚胸口,才勉强站稳。
待江敞走出来,已将神色调整到如常:“小厨房已备好了晚膳,公子还请移步花厅。吃过饭再商议吧,仔细身体。不然待会儿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冷食下去,也对身体有害。”
“我今日是借了岳丈和大舅哥的光,若不是时家人在这,我连晚膳都混不上。夫人又哪会关心我身体是否有恙。”江敞说话时,已将大掌揽了过来,强势搂过他那不盈一握的细腰。
带她出了门,才低头贴着她耳垂,咬牙切齿道:
“在外人面前,给为夫点面子,就不能唤声夫君。”
父亲和兄长都在,不好发作,就知自己不答应,他就要在众人跟前搂搂抱抱,不肯放过她。
时玥筝没太多脸红的毛病,可在父兄跟前,和夫君亲亲我我,也难为情啊。
手指抵着他胸膛,唤了声:“夫君。你看该用饭了,妾身去小厨房吩咐一声。”
“不用,留下来一块吃吧。”江敞不仅没放手,还将她拉到了矮桌旁,与她共坐一方席子。
时玥筝见推他无用,既不喜与他亲近,更不想跟他同桌而食,便红着脸,咬紧后槽牙道:
“夫君,妾身已经吃够了,你们先用膳吧。”
“吃过了,再陪我吃点又如何?难得时家人都在,你们有多久,没在一块用饭了?”江敞倒是收敛了一些,将搂着她的腰,改成在桌下偷偷牵她的手。
这份在夫人娘家面前,跟夫人偷偷摸摸隐秘的快感,让他觉得格外甜。
“岳丈与兄长,也不必客气,全当自己家就成。原本也是自己家。”
时玥筝见众人入席后,勉强来的得体笑容,让她有几分脸酸。
什么情趣,只是他一人以为而已,她只觉难捱。
大力抽回了手,笑意已有几分僵持不住了:
“只有妾氏与主君同席,伺候主子用膳。我是正妻,做不来这些事。公子若需要女人服侍,可以让侍妾来。”
说罢,正欲起身,就被江敞拉住了衣摆,好言好语道:
“何时用夫人服侍我?我为夫人把盏,服侍夫人用膳可好?”
其他幕僚见眼前旖旎一幕,想看又不敢看,又不得不看,只得陪着笑脸和小心,一顿饭吃得心里七上八下。
“小女从前娇养惯了,家中未教习太多礼仪,如同野草般恣意疯涨。一直享受关爱,甚少体贴旁人。还请公子见谅,多给些耐心。”时知节还未动筷子,先给了回应。
江敞方才不过一句戏言,不知他这般当真。
便也与他认真了起来:“爱人天生就会,大多无师自通。只是筝筝看不上我,故而懒得问候我罢了。”
无人反驳,由着他这话落在了地上。
仆妇陆续上了膳食,虞灼也从后一并过来,已经听从嫂嫂的吩咐,洗了澡、又换了干净的衣裳,此刻与夫人房里的丫鬟站在一起,等候侍奉。
江敞扫了她一眼,觉得面生:“我以前没见过这姑娘。”
时玥筝“嗯”了一声,不动声色地给他舀了一勺汤,轻描淡写道:
“今日送来些新进门的仆妇,管家说可我先挑。怎么了?这丫头的确生得机灵,不过若是乔氏喜欢,给宠妾送过去也行。”
三言两句便将战火引回他身上,让他无暇再顾及这个多出来的小小侍女。
“府上什么好吃好喝不是先可着你?何时给过妾氏半分眼色。夫人一向好说话,可别偏到今日,在岳丈跟前故意给我使绊子,污我清白。说得好像夫人多在意我,介意我跟妾氏似的。”
“我就说了一句,你有一万句等着训斥我。”时玥筝将酒樽往矮桌上重重一磕,想借着撂脸子退出去。
但江敞不放人,往碟子里,夹了一筷子松鼠桂鱼。
温柔细致道:“说好的为夫服侍你,来尝尝厨娘拿手好菜。鱼肚子没有刺的地方给你吃,以后为夫替你剔鱼骨、剥虾。”
时玥筝以前就知他肉麻,勉强还能忍受,现在是愈发受不了了。
“府上下人多,若需人手用,多得是人可以剥。”
“小没良心。那些脏婆子剥的,哪有我剥的好吃一点。”江敞习惯了她好心当成驴肝肺,笑着骂了句。
“既照夫人这般说,府上珍馐吃不完,又何必管晚膳待会儿凉不凉?再做就是。”
“相府没有奢靡之风,这辈子浪费,下辈子变乞丐。”时玥筝没去动眼前那鱼,方才谎称用过晚膳,现在腹中空空,奈何没一点胃口。
“再者说,等你饿了再做,备菜总需要时间。还要等。不如现在吃了,待会儿不必承受腹饿之苦。”
“夫人所言极是,一看就很有生活。只是相国两袖清风、清正廉洁,往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到了江府,不必再节俭度日。”江敞道。
时玥筝是知晓余夫人挥霍无度的,好比爱吃鸡胗,便宰了百十只鸡,专取鸡胗,其他部位直接扔进泔水桶里,拉出去倒掉。
每餐几十道菜,就动两下筷子,剩下的都便宜了宦官与宫娥。
这倒是无妨,总归比挥金如土、一掷千金要好。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满城都是灾民,我可以高枕无忧,也没办法那么心安理得的歌舞升平。”
江敞不管她是不是指摘娘亲,娘亲能载歌载舞也是有本事,能让父王宠着。
只夸赞道:“筝筝真是个好姑娘,现在就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时玥筝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实不知他能从骨头里挑鸡蛋,总能找出她身上微乎其微的长处来。
倒是不吝啬奉承,可她对甜言蜜语过敏。
“公子慎言,如今连这话,都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了吗。”
江敞端起茶杯,觑着她、抿了一口茶,笑得见牙不见眼。
“更多的话,也说了。方才真该叫你在书房一并听听,不为着让你在一旁服侍,就想让你充当我军师。”
时玥筝感觉浑身不舒服,却也不好像往常一样,给他呛回去。
倒不是想着这里众多人,需得给他留着颜面。
只她是参与君王之死的主要凶手,说再多也是欲盖弥彰,不如向仲公子那般,至少坦荡。
几个人都没什么胃口,眼前的膳食撤下去,换成了茶和点心。
天色暗下来,江敞没有回书房议事的意思,只是陡然间问起身边人:
“岳丈说,可以启用周将军,夫人意下如何?”
时知节听完,方才还跪坐在那儿,忽地直起了身子,开口道:
“公子,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
江敞根本没看他,目光紧盯着时玥筝,朝岳丈向下压了压手。
“是啊。而且后宫不得干政。”时克然也试图帮小妹脱险。
“我又不是帝王,何来的后宫。筝筝但说无妨。”江敞笑眯眯道。
时玥筝低着小脑袋瓜,心底天人交战。
她自是希望周家洗刷冤屈,可也不愿惹江敞忌惮,让自己在江府的处境更难。
狠了狠心,豁出去以后被他猜忌,继续受折磨,还是开口道:
“我觉得可以将他召回,解燃眉之急。”
“可是,若将他重新启用,他为着周家灭门,心生怨恨怎么办?”江敞笑问道。
“他不会。周老将军是自然病死的,是天意,天意不可违,怪不得旁人。周家家眷,也是君上法外开恩,刀下留人,饶了一命,仅流放边关。他又被新王委以重任。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感激,而不是怨恨。”时玥筝低头说,努力抑制住心跳加速,不大敢看他的眼睛。
“哦?筝筝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如何得知?莫非心意相通?”江敞再度端起酒盅,笑的意味不明。
“不是你问我的吗?你这人好生奇怪,你问我,我答。我答了,你又讥讽。”时玥筝半真半假地恼了,为着周哥哥的事,还是按耐住性子,没拂袖而去。
“我自是不知他如何想,我也控制不了他怎样想。不过以己度人,若我是他,摆脱了英雄无用武之地,能一展宏图,我会很高兴。”
“是啊。且周将军继承了老将军的虚怀若谷,并非小肚鸡肠之人。”时克然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江敞为难夫人,还能称得上是打情骂俏。
再反驳大舅哥,就有点过了。
只说:“可若是重新启用周将军,岂不是说君父从前错了?又如何堵住幽幽之口,掩盖他亡命天涯的事实。只怕,司寇那边都会受牵连。”
“公子若疑心他忠诚,大可以为周家翻案,雪中送炭,知遇之恩,还怕他不感激涕零吗。”时克然见他若沉吟状,未提出疑虑,便不请自言,继续说道:
“至于幽幽之口,待周将军打了胜仗,自然风浪止息。”
时家觉着他很奇怪,方才还急得火上房,此刻倒是还能温吞地想其他法子。
江敞也觉着时家很奇怪,没了方才的千条妙计,一心一意,都是想着叫周文泰付出。
只怕自己稍有差池,便落入圈套。
“不如这样吧,我可以替周家翻案,但要周文泰永远留在边关戍守,无诏不得回京。另外,时兄跟他一块去,看着他,省得他不安分。你为主将,他做你副将。”
江敞自以为的万全之策,让棋子离夫人远些,还能为自己所用。
殊不知,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又是时家骨肉分离。
时克然也不舍得在爹娘跟前尽孝,还是拱手行礼,道:
“臣,愿为公子赴汤蹈火,去边关退敌,万死不辞。”
时知节还能说什么,父母在不远游,这个儿子算是白生了。
但若能让周家洗刷冤屈,也算对得起挚友故交的在天之灵。
周家出事,他从始至终未露面,却没放弃过暗中努力。
如今舍弃了自己的儿子,能将周文泰捞出来,他也能对得起自己良心了。
小说推荐:《重回年代赶海打猎》《仗剑独行斩鬼神》【段子园】《趋吉避凶,从天师府开始》《游戏搞到一个亿》《从1979开始的文艺时代》《寐姝色》《我有存款一万亿》《小僵尸也想世界和平》《落崖三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