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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从璇玑的建议,里正安排来往的乡里乡亲按照习俗将一切置办妥当,迎亲当日锣鼓喧天好不热闹,只是可惜除了腾蛇,父母亲人俱不在身旁,并不能算得上真正的嫁娶。
虽说是为捉妖弄的假结婚,可其中有多少想假戏真做的心思,怕是只有新婚夫妇二人才知晓。
然想归想,司凤可不敢背着褚磊偷偷将生米煮成熟饭,况且他是真心爱惜璇玑,又怎会不清不楚的就将姑娘家的婚姻大事糊弄过去。
司凤先是将璇玑送回新房,又因腾蛇催促着喝喜酒借故离开,只为让躲在暗处的妖怪放松警惕。
果然等到夜半三更的时候,璇玑赶到妖气逼近,她假装被迷晕,让那妖怪将自己掳到老巢,司凤也紧随其后追了上来。
那专害新婚夫妇的妖本体为玃猿,只因自己被除妖师欺骗感情,就迁怒全天下的新婚女子。理由说的冠冕堂皇,可谋害无辜者性命断不会轻饶他,三两下就被璇玑司凤料理个干净。
等出了妖怪洞府,已是天光破晓的时候,正要回村子将此事告诉众人,忽见一道金光飞来在她面前展开。原来是褚磊传的灵力信件,信上说已经同意敏言的求亲,不日就要同玲珑举行婚礼。
“玲珑要结婚了!我们该早些赶回去!”
璇玑欢喜,忙不停就要飞回少阳,还是司凤反应迅速,稳住她的身形。
“你总不会穿这身回去吧?”
司凤指了指两人身上的嫁衣,“况且腾蛇还在村子里等我们!”
璇玑一激动,确实将这些忘到脑后,她不免庆幸腾蛇不知道此事,要不然定会“臭小娘”的叫个没完!
等两人回到村子,告知众人妖已被除,又脱去身上的红袍,带腾蛇一同赶回少阳。
三人都不是脚程慢的,来时走走停停耗费了大半年的光景,等专心赶路的时候,不出两日就回到首阳峰。
玲珑见到璇玑,果然开始抱怨她不够意思,竟丢下自己,同司凤跑出去潇洒。
“我要是带你走了,那你现在可等不到和六师兄的婚事!”
璇玑先是安抚两句,又借着机会调笑。
玲珑一听俏脸通红,假意生气的斥责,“好你个丫头,现在都敢打趣姐姐了!”
璇玑忙道不敢,接着两个人又神神秘秘不知说些什么,倒是让敏言好奇极了。
终于到了玲珑大婚那日,少阳派的排场自然比乡野村间隆重不少,光酒席就摆了三十几桌。除本派门人外,来来往往的宾客更有不少浮岛与点睛谷的,众人虽对璇玑司凤仍有芥蒂,可大喜的日子,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给大家找不快。
玲珑为新娘子,依照流程被送进洞房,敏言在宴席上被几个师兄弟架着,连带璇玑灌了他不少酒水。
“璇玑!快别喝了!马上离开少阳!”
腾蛇从外面冲进来大喊,引得众人侧目!
璇玑不明所以,“这么多好吃的,你跑哪去了?”
“别说这些了?青龙他们……”话音未落,忽见外面狂风大电闪雷鸣,璇玑心中升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忙跑到门外。
只见红色的烟雾由远及近,来的不声不响,可所过之处百草凋零,“不好,是朱雀的血烟!”
听到腾蛇的话,璇玑忙对屋内大喊,“关闭所有厅门,莫要留在外面!”
少阳众弟子听闻忙将宾客牵引至内堂,随后将门窗禁闭,整个院子里,只剩下璇玑、司凤与腾蛇三人。
“司凤,腾蛇,还请你们照看下其他人!”
璇玑说着召唤出定坤,大声高喊,“今日是我少阳大喜之日,诸位有事不如随我到别处去说!”
随着话音落下,那红雾不退反进,引得璇玑大怒,长剑一横,凌厉的剑气直冲过去。
随着烟雾消散,四圣兽出现在众人眼前,白虎抢先说道,“战神怎么如此大的火气?”
“我已下界历劫十世,早就不是你们口中的战神!四位若是非要找我麻烦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朱雀上前一步阴沉的开口,“罪人褚璇玑,私放无支祁,我等奉命,连同禹司凤、无支祁、柳意欢、亭奴等党羽,即可捉回天庭受审!”
“我已经退步,天界可不要咄咄逼人!”
“战神,你最好束手就擒,不然伤及无辜,也是你不愿意看到的!”
相比其他三位,青龙顾念腾蛇,说话语气倒是中听了些。
璇玑可不吃他那套说词,当下已是剑拔弩张的局面。四圣兽抢先进攻,璇玑长剑一挥,周身灵力大盛,将白虎玄武甩出甚远。
忽见一个净瓶直冲璇玑面门,在大片血烟的包裹下,释放无尽煞气,“朱雀瓶!”
璇玑一眼认出这东西,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连带着对白帝的怨愤,用九天玄火反攻回去,竟将遮天煞气尽数打回朱雀身上。
眼看几人合力依旧不敌,玄武大喝一声“摆四灵阵!”
话音刚落,四人一同攻了过来。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说完以自身为中心,灵力运转四散爆开,将他们全部掀翻在地,“回去告诉你们帝君,不用他费心来抓我,假以时日,璇玑自会上天庭讨个公道!”
四圣兽自知不敌,不敢再留下来,化灵光离去。
“璇玑!你没事吧?”
玲珑关切的跑过来,出了这么大的声响,她又如何能安稳的待在房间里。
几人不好当着宾客的面详谈,在褚磊的送别中,玲珑的这场大婚却是热闹开场,草草收尾。
璇玑说不歉意是假的,毕竟是因自己煞了这良辰美景,她更坚决了心意,要同九重天将所有的账一笔笔算清楚。
司凤听后倒是提了另一种解决办法,上昆仑山找天帝!璇玑想起当年便是借着天帝的话才下界历练,只是那天帝一向是个不管事的,也不知这次有没有用。
不过这办法也比直接杀上天界要来的好,自己只身一人也就算了,总不能让亲人朋友获个连坐的处罚。
璇玑同褚磊打过招呼,带着琉璃盏,同司凤腾蛇,再加上柳意欢无支祁和紫狐,六人一同前往昆仑山。
来到昆仑山脚下,几人横度弱水,打退阻拦的十巫,爬过悬崖峭壁,用美酒美食骗得开明兽打开大门,终于上到昆仑山顶见到天帝。
“战神,没想到你亲自来我这了?”
天帝站在水帘瀑布前,一大片棋盘虚浮在半空。
璇玑看着眼前的人,高声质问,“天帝就没什么想同我说的吗?”
“你来此处寻我,应当是你有事同我说才对!”
璇玑看不惯他那满不在乎的样子,怒从心中起,“好!那我便同你一样一样说个明白!当年白帝所做的一切你不是不知,可你任由对方为,这一世柏麟私自下凡,你也未曾阻止,你这帝君做的未免太清闲些!”
“一切都是天道,若无机缘是不可以强插手三界命数的。”
“什么是机缘?若我现在杀上天界,也是你口中的机缘吗?”
“万事万法寻求自然,若是你执意报仇,机缘便是如此。”
“此事由柏麟一人而起,我本有意与天界和解,若是天帝执意不管不顾的话。”
璇玑说着,定坤一挥,竟直接毁了天帝面前的棋局,“机缘说不定就像这棋局一样变成孽缘!”
“大胆!竟敢毁坏西王母留得残局!”
围在周围的神官大喝,众天兵天将握紧手中的兵刃,眼看就是一触即发。
“苦思残局不得解若也算是机缘的话,那如今残局被破想来也是您的机缘吧?”
司凤握住璇玑的手,走上前对天帝道。
“住手!”
天帝制止众人,看着司凤开口,“羲玄,你还是一贯的执着,当下我该叫你人间的名字,司凤。你说的也对,或许这棋局无法破解,是我自己困在局中。罢了,我便陪你们走上一趟!”
说完,化金光,带璇玑等人来到天界。
“参见帝尊!”
大殿之上,白帝看到来者,忙行礼叩拜。
“柏麟,你呀……”天帝叹了口摇摇头,一挥手将众人召至殿前,“璇玑,你与柏麟的私怨,今日也该解决。”
“柏麟,你将罗睺计都改造为任你驱使的傀儡在前,又用连坐的罪名捉拿我们在后,不用你派什么天兵天将出马,我这便来寻你了!”
白帝侧过身看向璇玑问:“你是来找我寻仇的?还是来求宽恕众人的?”
这问话在璇玑脑海回荡,人一但有了幸福的东西,便再也不想失去,什么恩怨情仇,都像是压在心头的巨石一般只会让人窒息。她今天和众人一同见天帝,来到这九天之上,求的不过是日后的安稳。
“柳意欢偷盗天眼的事或有回旋的余地,可你私放无支祁,便决不能放任不管!”
白帝说的义正言辞,璇玑轻笑嘲讽,“慷慨陈词说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全然不顾昔日的情谊。罗睺计都那般信任你,你就从未有过后悔之意吗?”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三界,无甚可悔!”
璇玑张口,正要说话,忽感怀中琉璃盏一阵微鸣,紧接着见它一跃丈余,直奔着白帝的额角撞了上来,对方被它狠狠砸中,登时眼前发黑,头晕目眩。
白帝本能地抬手捞住那琉璃盏,顾不得头破血流,将它捧在手里,低头观看,却见琉璃盏竟生出了裂纹。
白帝禁不住热泪盈眶颤声道:“计都,你原来在这里吗?”
说着额头的鲜血混着眼泪低落下来,聚集在琉璃盏上一个‘花’纹的凹槽里。
琉璃盏色泽变得更加激烈,随后竟骤然飞起碎裂开来,罗睺计都的身影缓缓浮现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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