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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询问，赵公公便已不见踪影，她只好抬脚迈入。
此时未时刚过，瑞福宫内却冷冷清清，桑晚一路行至正殿，竟未见到一个人影。正觉奇怪，便听得一声，“你便是凤国女君？”
桑晚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自殿外走进，其面容保养得当，岁月的痕迹几不可见。
“德妃娘娘。”
宁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竟认得本宫？”
桑晚微笑着答道：“听长雾提及过。”
实则谢长雾从未说起，是虞桉此前查到的消息。宁家嫡女宁纯，十五岁便嫁与谢嵘玉为妾，作为宁家的人质，与月帝感情淡薄。因月帝不好女色，后宫嫔妃稀少，她才得以位居高位，在后宫中稍有话语权，只是这权力也不过是有名无实。她年轻时为谢嵘玉诞下一女一子，如今仅谢长雾尚在人世。
德妃也未理会桑晚，径直在主位上坐下，看着她说道：“馒头是坤泽，你可知晓？”
桑晚面露疑惑：“馒头是？”
“便是长雾。小时候，他那白白嫩嫩的脸蛋恰似刚蒸好的馒头，陛下便为他取了这个小名。”德妃解释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桑晚听闻，忍不住低头轻笑。脑海中浮现出谢长雾那张清冷的脸，心想这小名倒也贴切。不过，他那高挑的身形与凌厉的行事作风，也难怪众人不曾怀疑他是坤泽。毕竟，哪有坤泽比天乾还高大威猛，行事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
“本宫这儿子，自幼便争强好胜，尤其与太子相较，自己得不到的，便也不让太子得到。这般争来斗去，便长大了。如今，他们兄弟二人又为这皇位争得不可开交。不知，你欲帮谁？”德妃目光紧紧盯着桑晚，问道。
“月国国事，晚辈不便插手。”桑晚神色平静地答道。
德妃抬起手，瞧了瞧指甲上新染的蔻丹，语气戏谑，“哦？原来，与本宫的儿子有了肌肤之亲，你还想着全身而退？”
桑晚面色一寒，眼中杀意顿起：“娘娘此言何意？”
“你以为，他的雨露期为何偏偏在你入宫之时到来？”德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哪怕是与烟花柳巷的坤泽有了首尾，也需给些银钱。长雾好歹是皇室血脉，你与他日夜缠绵，总该付出些代价。”德妃继续说道，眼中满是疯狂与决绝。
桑晚万没想到，一位母亲竟能将自己的孩子与那等低贱之人相提并论。她怒不可遏，几步上前，伸手掐住德妃的脖子：“他是你的儿子！不是什么妓子！”
“他若不能将太子拉下马，在本宫眼中，连妓子都不如！”德妃毫不畏惧，反而大笑起来。
桑晚眼中的凌厉更甚，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她原以为德妃会求饶，却未料到她会这般疯狂。
“哈哈哈哈……咳咳……你动心了，是不是？咳……你若帮本宫和长雾，本宫便将他许给你，如何？”德妃笑得近乎癫狂，眼中却闪烁着一丝期待。
桑晚心中一震，原来这世间，真有母亲如此狠心，不爱自己的孩子。她松开手，抽出帕子擦拭了一下碰过德妃脖子的手指，神色冰冷：“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物件，他只属于他自己。”
德妃从椅子上滑落，瘫坐在地，喘着粗气。良久，她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伸向桑晚，“这是我们宁家世代相传给儿媳的簪子，你收了它，便与我们联手！”
桑晚低头看着锦盒，犹豫片刻后，伸手接过，转身离开了瑞福宫。身后，德妃癫狂的笑声久久回荡，似要穿透这宫墙，传至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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