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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先杀了我?”江自闲语调微扬,轻嗤而笑:“这个答案我很满意,你可以走了。”
她把锁着他双手的钥匙随手抛给外面的小吏,牛皮小靴利落踩过阴湿石板发出清脆的“嗒嗒嗒”声响,转身离去不带半分犹豫,只是轻轻剐了眼外面坐着的赵明夷。
赵明夷瞬间福至心灵。
很快转至头顶的脚步声稳重而富有规律,每一声轻重同出一辙的落足音顺着石砖打在每个人心头。
接到钥匙的小吏见江自闲真的就这么算了,环顾周围人的脸色,尤其谨慎地打量了几眼独坐正中的太子殿下,没有察觉到他深沉脸上的异样神色,迅速扭开了关瑛决腕上的链子,随即急速退到一旁,屏息把自己存在感削弱到了最低。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这么草草了之了,就连关瑛决脸上都显露出重获新生般解脱时,原先坐着的赵明夷突然起身,冲着站在一旁的祝听叙一言不发伸出了手。
不需要说话,祝听叙从旁边抽出一柄长剑,递到了他面前。
关瑛决见状,神色惊惶,后退半步。
地牢中几乎没人敢去看太子殿下的表情,但不需要抬头,就知道关瑛决就交代在这里了。
长剑出鞘到人头落地只有一刹,血都没来得及喷射而出,长剑就重新收回了剑鞘。
赵明夷随手把剑抛给边上的小吏,连眼神都没分给地上那句还冒着热气的尸体,冷冷冲祝听叙一指:“你,来。”
祝听叙垂首跟上。
关瑛决名义上是由祝听叙在其中做联络,更何况动手的人还是祝听叙手下的人。就算中间越过了他,但细究下来也是御下不足。若是真被关瑛决得手,后面会扯出多少杂七杂八的事情不言而喻。
这个道理自然江自闲也清楚,赵明夷卷着风准备出地牢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和祝听叙算账,就措不及防与江自闲撞了个对眼。
江自闲懒懒地靠在墙上,伸手抽下赵明夷腰间锦帕,慢条斯理地挨个擦着手指,淡淡扫了眼后面跟着的祝听叙,颇为不满地哼了一声,抬眼瞧向赵明夷:“你准备让他一起去?”
去哪?祝听叙疑惑抬头。
赵明夷亦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无言疑惑地望向江自闲。
江自闲把锦帕往他胸口一抛,没有丝毫一点留恋意味,冷声:“我以为你穿成这样是要做什么呢。没什么事的话,太子殿下可以走了。有什么事情也别在我们万门司说,这里人多眼杂,若有谁谁传出去了,到时候可不好查。”
赵明夷变得格外欣喜,急急跟上:“本宫……我,我还以为你只是来让我来看你处理关瑛决。你,你真愿意和我一起去、去……”
他显然没想好要去做什么,但只是光听见江自闲愿意和自己出去就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推到后面再处理。
没等赵明夷说出个去处,急急走在前面的江自闲就突然停下脚步,毫无征兆地转身,眼角勾起漂亮的弧度:“那要看我感不感兴趣了。”
她停得急,转身更是措不及防。赵明夷完全没预料到,就这么被她扑了个满怀,馥郁的兰香满满当当灌入鼻腔,赵明夷不知所措地刹住脚步,下意识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