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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头微微一缩，而后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江云川垂下眼，面上的红意愈发明显，喉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放松。”林观月语气平静，指腹按住他的肩，示意他不要躲。
这两个字落在耳中，反倒令他的心跳乱了半拍。江云川强作镇定，手里却开始摆弄起了桌上的几个罐子，心里默数时间。
林观月并未理会他的局促，只是从他手中抽出了一罐药膏，继续仔细上着药。
半晌后，她道：“好了。”
江云川这才如释重负，悄悄舒了口气。屋内又静了下来，他耳边似乎还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手忙脚乱地拿起内衫披上，衣绳却在指间打了个结，领口也险些扣错，他耳根好不容易淡下去的红又冒了出来，反倒比之前更深了些。动作越是急切，越是显得慌张，他最终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整理好衣袍。
下一秒，林观月的手背就乍然覆上他的额头，眉头轻蹙：“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发热了？”
江云川不敢低头，嗓音有些发紧：“不是发热。”
林观月却未与他争辩，目光落在他的脸色上，随后从中乾坤袋中取出一瓶药丸，倒了几粒递到他掌心：“吃了。”
他硬着头皮一口吞下。
林观月刚走出房间，身后的房门便“啪”地一下被关上了，生怕慢了一步。
她回头看了一眼，就听见去妄道：“别看了，他都被你看得不好意思了。”
上个药而已，顺便看看伤口处是否有残留的妖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去妄清了清嗓子，做出一派专业的腔调，学着长老们拉长了声音：“你想啊——你被妖兽打得遍体鳞伤的时候，希望有人看见自己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吗？他这个年纪，又最是要强好面子……”
好像有道理。
“诶，对了，那只符兽！”去妄突然想到了这茬，“刚才怎么不给他？”
“他的伤口还要养几天。”林观月径直回了房间。
江云川的背抵在门板上，胸口微微起伏，脸上那点燥热仍未散去。他抬手按了按额角，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咚咚咚。”门又被敲响了。
“是我。”门外传来知桓的声音。
他心里浮上点儿说不上来的失落，但却松了口气。
“怎么样？”知桓一只手搭上江云川的肩，他疼得“嘶”了一声。
知桓立刻弹开来，看着自己的手掌：“我也没用力啊，你没事吧？”
“没事。”江云川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知桓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对着他道：“你那符兽用得还顺手吗，有没有什么要调整的地方？比如体型啊，境阶啊……”
什么符兽。
江云川疑惑地看着他。
知桓逐渐偏离话题：“师尊总拿林观月和我比，结果她在符之一道却像是不开窍似的，一张符兽断断续续学了好几天，不知道浪费了我多少张符纸——”
“她不会……”知桓终于注意到江云川眼中的茫然，咽了下口水，声音陡然变小：“还没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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