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到她以灵核击杀魇魅时的杀气，她问他，“在哪里学的？”
“家父，以及长兄都会御剑。”
沈雁归褐色的眼眸泛起波澜，“只是可惜我没有资质，无法唤醒灵剑。”
游命轻轻地啊了一声，“原来剑修需要唤醒灵剑？”
她一来这世界就被告知她是体修，完全没在意过什么剑修资质，她有些好奇，“怎么唤醒。”
这都是沈雁归在私底下进行过很多次的行为，他向游命娓娓道来，“每把剑都有剑灵，以自己的神魂，与剑灵相连，神魂御剑……”
游命忍不住打断他，“木剑也有剑灵？”
“自然，万物有灵。”
游命发现，他有良好的教养和耐心，这是很多出身富贵之家的人都没有的美德。
地位与财富有时候会让人变得傲慢与贪婪，她在星际时代见过帝国太多的贵族，哪怕表面再彬彬有礼，撕开虚伪的面具，里面都是一滩烂泥。
她闭上眼，尝试感受自己的神魂，手掌慢慢移到木剑之上，平稳地呼出一口气。
再睁开眼，木剑纹丝不动。
很好。
游命毫不拖泥带水地收回了手。
果断放弃，她确实更适合一枪打爆别人的头。
*
看到游命伸出手准备唤醒灵剑时，沈雁归的呼吸有瞬间的凝滞。
最终什么都没发生，他竟然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
有种和她找到共同之处，微妙的感情浮上心头，随即又被铺天的愧疚席卷，油然而生的窒息感让他连站在原地都很难办到。
她救了你，你就是这样对待她的吗？
心里有个声音在痛斥他，责备他，说他该死，竟然对她的光芒与风采心生黑暗，妄想在她身上找到平凡之处，缩小她与他之间的差距，以为这样就可以更靠近她。
沈雁归眼里生出绝望的湿润水雾，将他浓密的睫毛沾湿。他心想，他真该死啊。
游命正对着木剑思考人生，抬起头看着沈雁归咬着下唇，双眼微红地盯着自己。
游命：发生什么事？他怎么看起来要哭了。
“算了，”游命把木剑交还给沈雁归，“对了，这木剑又是哪里来的？”
沈雁归喉头哽了哽，话里带着浓重的鼻音，“路边捡的。”
不知道为什么，有事发生的预感又出现了，游命摸了摸后脖子，“哪个路边？”
沈雁归答道，“那天去昆吾峰领清心丹的时候，在路边捡的。”
游命眉心一跳，不是吧，昆吾峰。
正想着，一声清脆的轻叱凌空传来，秦灵御着灵剑，蓝衣绰约地出现在二人头顶，眼珠一转，矜娇的面容浮现正中下怀畅快。
她微微一哂，“捉住你了，小贼。”
果然，游命觉得自己真的有点东西，这都被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所谓的天道是不是真的给她保留了她在战场养成的第六感。
她转头看向沈雁归，见他神色沉凝，显然没想到自己随手捡的木剑竟然变成别人攀诬的证据。
游命搓了搓手指。
不管了，先干自己之前就想干的事情，是秦灵自己找上门来的。
游命手腕一抬，向秦灵脚下射出灵核。
秦灵身形摇晃的瞬间，她发自内心地笑出了声。
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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