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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菊花听到这话，边洗脸边咯咯的笑出了声。
奴小子忙不迭的应了退了出去。
这边厢，雾紫见小菊花洗的呼哧呼哧的也忍不住上去帮忙了，她主要是想验验自己的眼光，大手上去撸了几把，小菊花痛的扬起头：“痦子姐别使劲儿啊，我这脸是长在肉上的！”
“这话儿说的……”雾紫听得莫名其妙，啥叫脸是长在肉上的？
纳闷归纳闷，小菊花脸上一清净了，倒也真现出个水灵的小模样，眉毛淡淡的，黑眼睛骨碌碌的转，圆圆的小脸儿，嘴撅着，有些气气的模样。
“啧啧，不错，不错。”雾紫很满意，却又皱了皱眉：“就是这身衣服差劲儿，回头换了就是个好姑娘！”
小菊花听得出这是夸她呢，又得意了起来：“早知道你这里这么好，我把小泪花儿一块儿带来，她可漂亮了。”
“小泪花儿？在哪儿？还有个小姑娘？”雾紫眼睛更亮了。
“嗯！”小菊花郁闷的点点头：“不过她不能来，她和我在一起就成石头了。”
“石……头……”雾紫咽下了要说的话，心里想着，可别捡回个傻妞吧……
话说着，奴小子又上来了，动作倒是极利索的。
“肉！”小菊花别的没瞧见，一眼就瞧见奴小子手里端着的大托盘，托盘上那一大盘肘子……
“吃吧，都是你的！”雾紫大方的挥挥手。
小菊花乐呵呵的坐过去了，盯着那肘子就开始研究。
“吃啊，不收你银子！”奴小子好笑的看着她。
“呃……秋婆说不能白吃人家东西，要不我给你做工好不？我留下来给你做姑娘好不？”小菊花人穷“志”不穷，细着嗓子说着。
“哈哈哈……”雾紫笑得花枝乱颤：“雾紫我开青楼这些个年了，要死要活的、哭哭闹闹的见得多了，这上赶子非要当姑娘的可是头一回，小姑娘，你可想好了，不后悔？”
“为啥要后悔？”小菊花拍了拍小胸脯：“我小菊花说话，一话九鼎，鼎你知道是啥不？香炉啊，我可有文化了……”
“行行行，知道你可有文化，那咱们立个字据？”雾紫眯了眼睛笑问。
“立吧！”小菊花马上点头。
“奴小子，上字据！”雾紫痛快的拍了拍手。
奴小子又奔出去拿出现成的契约，印章印泥，小菊花边啃肘子边按了小手印，这字据就算是立下了。
从此，红袖招就算是又多了个小姑娘：小菊花。
即是成了“姑娘”，就得守“姑娘”的规矩，吃了肘子，雾紫又让奴小子预备了大桶的热水，把小菊花扔进去洗了个彻彻底底香喷喷。红袖招里也有几个与小菊花年纪相仿的小姑娘，均几件漂亮衣服不成问题。
洗干净澡，小菊花有生以来第一次穿上了丝绸做的小棉袄，心里那个美呀……
“牡丹，你把她头发好好梳梳。”雾紫吩咐着懒洋洋倚着门口一直瞧着小菊花的年轻姑娘。
这姑娘就是方才站在二楼拿帕子招手的那位，算是红袖招的四大头牌之一：牡丹。
“行啊，雾紫姐，你手段真高，又弄来个漂亮的。”牡丹似笑非笑的进来，拉过小菊花，一双手在她头上鼓捣了一会儿，就盘出个娃娃髻“人间绝色啊……”小菊花瞧着铜镜里的自己，赞叹着。
雾紫和牡丹忍俊不禁，没见过小姑娘这样自夸的。
“绝色菊，想当红袖招最好的姑娘不？”雾紫笑问。
“想。”小菊花点头。
“那要好好学几样技能！姐姐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学出来了就是好姑娘，就能在红袖招吃香的喝辣的。”
“那我能在红袖招横着走不？”小菊花忙问。
“哼，小丫头野心不小，你要是学好了，倒着走都行！”牡丹冷笑了声。
“呃，那我要是学不出来呢？”小菊花还算是有点远见……
“学不出来，我把你打成烧饼。”雾紫捏着手掌，做了个“掐死”的动作。
“痦子姐姐，你真有文化……”小菊花唏嘘着：“以前有人说把我打成包子，其实这样说是不对的。包子是圆的，还是你说的好啊，烧饼，对嘛，烧饼是扁的啊……”
“行了行了，你这孩子是话痨啊？”雾紫瞪着小菊花，有点儿觉得不大对劲儿，也说不上是哪儿不对劲。
“绝色菊，你都会些啥？”牡丹调侃她。
“我会背诗，我会背白日依山尽……”小菊花马上接过话。
“得得，别提你那骗包子吃的白日依山尽，还会啥？唱曲儿会不？”雾紫打断她。
小菊花摇了摇头：“书院教了一些，可小泪花不让我唱，说我一唱她就想哭。”
牡丹咧了咧嘴，不知道该说点儿啥。
“呃，不会也不打紧，牡丹，你负责教她音律，她得学几样乐器，从古筝开始学起吧。”雾紫一锤定了音。
“唉，我出来就碰上好人了，还能学东西。”小菊花万分感慨。
“会跳舞不？”雾紫歪着头问。
“会呀！”小菊花兴奋了。
“会跳啥？”雾紫也兴奋了。
“书院里有表演哩，先生说我跳的最好！让我演最重要的角色！”
“真的？你还会演戏？快演演给我们瞧瞧！”雾紫更兴奋了。
“嗯！我演的好着呢！子卿哥哥都说我是天才，我来演给你们看哈！”小菊花得意洋洋的拍了拍手，四下环顾着，找了个最适合她“演”的角落跑了过去，站在那里，背对着雾紫和牡丹，缓慢的，两只胳膊举了起来。
雾紫和牡丹目不转睛的盯着小菊花看。
一眨眼、十眨眼、一百眨眼都过了，眼睛酸了，小菊花还是那一个动作：举手。
“你倒是演啊！”雾紫紧了，提醒着。
小菊花扭过头：“我在演啊！”
“你演啥？”牡丹忍不住问。
“我演大树啊！”小菊花很得意，又回过头去，认认真真的演着她的“重要角色”。
身后，雾紫快抽搐了……
“除了大树，你还会演别的不？”牡丹强忍着笑问。
“会呀，都和你们说了，我是很有文化的。”小菊花乐了。
“还会演啥？”牡丹又燃起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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