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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鱼。”墨钤道:“今春想方设法弄过来一条白色大鱼,费了多少功夫,养了没几天就死了,还把池水弄得臭烘烘的,不如这机关鱼,干净又好养活。”他余光觑了一眼庄与,想起那大鱼还是秦王暗下帮忙寻得,又找补道:“不过也亏了那鱼,若非我将他剖了,研究明白它的骨架构造,也做不出来这机关鱼。”
景华也笑觑庄与,又问墨钤:“这鱼仿的是鲲么?”
墨钤眼睛一亮,大叹知己!
几人走上岛台,在樱树下就案而坐。景华从旁拾起朵落樱,这花也非真花,而是薄如蝉翼的绢花,精巧绝伦,栩栩如生。
妃鸢与众人斟酒,庄与将酒盏推到景华跟前,“尝尝这个酒,妃鸢新酿成的,名叫‘雪浪’,味道特别,也不醉人。”
清澈的酒液倒映出迷离幻景,景华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味道清冽舒缓,细细品味时,酒液流淌过味蕾,竟仿佛游鱼游曳于大海之中。一口饮尽,酒味灼烈,似乎海浪叠起,白千游鱼腾浪驰骋于舌尖,果真新奇。
庄与十分喜欢这酒,饮了一盏,又饮一盏,景华难得见他贪恋口腹之欲,笑看着他饮酒,庄与饮罢三盏,搁杯而坐,抬眸含笑回看着他:“殿下喜欢么?”
他说话的时候,好似有清灵妙音从穹顶上传来,飘飘渺渺的,听不清楚,却仿佛置身其中。景华环顾四周:“什么在响,是天女奏乐吗?”
庄与拿过一枚漆金陶埙,看着他笑道:“不是天女奏乐,是我。”
乐音如泉水潺流而出,而与此同时,从四周的楼檐上传来钟罄之音,完全契合于他吹奏的音调。陶埙声音幽深沉婉绵绵不绝,钟罄之音则清脆空灵短促有力,两者结合美妙无比。
景华抬头看着四面圆楼,檐上悬挂的形似编钟的铃铛随着音乐轻微摇晃着,原来是从这里发出的声音。
片刻,妃鸢抚琴而入,节奏变得轻松,春归燕来,万物晓生,空灵浩瀚。
墨钤击磬,带出百器齐鸣,万乐齐奏,各种乐音碰撞融合,交织环绕,扶摇而上又倾泻而下,却是炙热的,缠绵的,激荡的……波澜壮阔的震撼乐音中,空山鸟语,落花流水,大鱼游曳芳菲漫卷,万千水波光影交汇变化……
景华在这奇境妙音中凝望着庄与,他沉浸纵情其中,神情专注愉悦,衣袍素雅飘逸,发带轻软如烟,一双眸子在幽幻下柔光潋潋,他融身在这幻渺仙境……
一曲罢,乐音缓慢停息,楼檐上的钟铃逐渐平息,那动人心肠的弦颤还在心头回响。
庄与向景华道:“此处名唤‘空音阁’,我与殿下,是首来品鉴的客人。”
景华笑说:“荣幸至极。”又望着庄与笑道:“沾了阿与你的光了。”
一旁墨钤道:“可惜梅庄主没来成,这空音阁里有几支要紧的铃铛,声音总也不够清脆空灵,梅庄主对金器广有见识,难得让庄君请他过来指点赐教,他还让人给气走了。”
景华端起酒盏的手一顿,他在这句话里明白过来,庄与和梅青沉才是应该坐在这空音阁中首来品鉴的客人,他不是荣幸之至,而是不请自来。
景华将酒盏搁了回去,抬头再看,眼前的妙景不再是妙景,反而无端生出一股烦闷,他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我便不打扰几位的兴致了。”
几人跟着起身,一道出来,到了廊上,墨钤和妃鸢各自辞别去忙事,庄与跟着景华一道往外走。
景华余光觑见旁边那片轻晃的衣袖,沉闷烦躁的心情缓和了几分,问道:“庄君不是要谈生意么,怎么跟着我呢?”
庄与道:“生意嘛,改日再谈也不迟。”他偏首过来,打量着景华,问他:“殿下为何忽然生气?”
景华道:“看错了吧,我何时生气了?”
庄与笑了一笑,又道:“殿下不喜梅庄主,不见他就是了,又何必用他讨厌之人去惹怒刺激他呢。”
景华眼神微沉,不乐意地说:“你在替他说话。”
庄与道:“我们认识很久了,是很要好的朋友。”
景华重复道:“认识很久了……”他驻足看他:“有我和你认识的久么?”
庄与微想片刻,看着他说道:“那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