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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叶子当作是瓢,给他灌了几口水喝。
这偶然还魂的活死人又喘了一会儿,咿咿呀呀地小声说了些话。阿柳凑过耳朵去听了。
活死人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微,张嘴睁着眼便没了气儿。
“他叫我们离开这儿,往南走,下了山,是他们的村子,他们是生了疫病被赶出来的。”阿柳站起身,捂住口鼻往庙门口退去,“他拜托我们跟他儿子传他的死讯……可也没说怎么找……他还说想吃我们东西,然后就,咽气了。”
女孩儿说着说着又开始哽咽起来,捂住脸蹲在地上。或许是刚失去了哥哥,又目睹了太多的惨剧,即便是含章王府的死士,也终于无法承受这骇人的世道。
宣今昭闭上眼叹了口气,吩咐众人离开时掩住口鼻,不得再碰庙里的任何东西,举起火把,速速骑马离开。
月光森冷地照在崎岖泥泞的山路上,周围偶有悠悠的狼嚎响起,令人疑心那道两旁又高又深的草丛里是不是也伏着些窥探的影子。
“王爷,一百马步外,的确有个村子。”走了一会儿,安平开口道。
宣今昭垂眼看着泥地中留下的马蹄——似乎格外宽大,排列整齐,是军中才会用的蹄铁规格。
“去村子里,把你身上的宝石都给那些村民,有多少给多少。”
安平下马,不问原因,转身就走。
宣今昭向后打了个手势,一名少年死士立刻跟上,与安平两人一前一后策马扬鞭,先行进村。
很快,安平回来报告:“王爷,我将身上的所有名贵之物都尽数解下,有一户人家说可以暂住。”
宣今昭颔首,将腰间那一枚价值连城的玉佩向前拨了拨,骑马进村。
“对了,记得叫我女公子,别错了。”她对安平道。
后半夜,只有一名死士坐在门口守着,在连日的奔波忙碌之后,垂着脑袋昏昏欲睡。
整个村子几十户人家全部出动,抄着菜刀和各式长短农具,黑压压地围住院子,将宣今昭一行人扣下,火把怼上脸孔,威胁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
宣今昭静坐屋内,听着外面的嘈杂和打斗,不由皱了皱眉头,对身侧手压刀柄的安平道:“叫他们把火点起来,只要我们这边没有伤亡,动静越闹大越好。”
安平领命出去,紧接着,村民的咒骂和拳脚、刀剑伴随着纸窗上火光的舔舐暴涨起来。
不知道此时固县如何了。宣今昭想。
“放肆!”
嘈杂的马蹄声如同雄壮的鼓点,烈火般由远及近席卷而来,皮肉血管“嗤”的一声被割裂,一大片扇形的血沫和黄沙一同扬起。
“老子的地盘!你们也敢作死!”
电光火石间人头飞出几丈高,刚才还在张牙舞爪的村民们顿时吓软了,早已经匍匐在地,两股战战鸦雀无声。含章王府的亲卫虽然狼狈,却都算是安然无恙,只有两个被火油烫了,受了些皮外伤。
“吱呀”一声,身后茅屋矮小的竹门被一个侍女模样的女孩推开,一道身影缓缓走出。
都知道这是位年轻女子,尽管头脸被幕笠遮住,身材也看不见,但青色的云纱下还是露出一段裙裾蜿蜒在焦土上。织物贵地,裙边绣着精美的云纹牡丹,一段若有似无的暗香随她出现,弥久不散。
一片死寂,针落可闻。
女子掀开幕笠的一角,月光和跳跃的火光照在她脸上,如同玉琢,又隐隐有暗香袭来,不说别人,便是安平也被震了一瞬。
她微微一笑,说:“含章王府族女宣氏,得蒙将军相救,不胜感激。”
砰。
砰砰砰——
心跳声振聋发聩,“咚”地一声,金甲鲜衣的年轻将领被胯.下烈马一晃,直挺挺地栽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