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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才眼见这小九愣了很久，最后突然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是我错了。”
”什么？”
小九身子向后靠了靠，半张脸隐在了黑暗之中，直勾勾的注视着江怀才：“属下以前以为是你杀了我的姐姐，所以那天你和玉恒来青楼之后，属下想一并连你也一块解决。”
江怀才听的眼皮猛的一跳：“还有这事？”
听到这话，小九的目光便有些心虚的移了开来，低声道：“那两杯，其实都是毒酒……抱歉。”
江怀才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给出对方一个什么表情。
怪不得那天落雁看到这姑娘给自己送酒的时候会这么生气。
小九喃喃：“这么看来，我姐姐果然就是玉恒所杀。”
因为江怀才突然倒戈，很多需要依仗江怀才之手行事的计划被强行中断，江霁派过去调查此事的手下，自己的姐姐也一去不复返。
多次衡量下，江霁这才不得不提前了所有谋反之计，以免再有其他变数。
而她的姐姐，再见到的时候，是由之后密探送过来的。
她看着那已经腐烂发臭了的，被尸首分离的人，几乎当场要丧了理智。
一定是江怀才，一定是江怀才为了给皇帝表忠心，所以杀了姐姐这个“反贼”讨好皇帝！
之后的时日，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报复回来。
那次青楼之行，是自己在江霁手下蛰伏多日才等来的机会。酒是落雁给的，说是要毒死玉恒，但其实她私心想两个都要死，所以将另一杯酒也偷偷新下了毒药。
是一直暗地里盯着她的老鸨发现不对，及时和落雁禀告了，她才没有得手。
被带下去之后，自是吃了落雁气愤不已的几下掌掴的。气她浪费了一次大好机会，又气她什么事都不与江霁询问，不分青红皂白就乱害人。
是玉恒早就盯上了她姐姐的行动，她姐姐的死也是因为有玉恒手下的密卫勘察，这才暴露了她的身份行踪。诛杀令也是玉恒所下，与江怀才何干。
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一个结，像一口如有实质的浊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就是不畅快，就是不想相信。
倒是没想到自己对这男人想法阴恻恻的，搬不上台面，结果对方却是直接一箭射向了她人，保了自己的性命。
因为小九的坦白，两个人暂时陷入了一股微妙的沉默之中，一旁的烛火噼里啪啦的燃着，还是江怀才先开了口，毕竟他还有挺多想要问这人的问题。
“听说最近水济舟在外面忙的厉害，说是他爹也……也死了？”这话还是江怀才大中午不睡觉，偷偷听隔壁下人在屋檐下唠嗑听过来的。
“是。你过来的当日，他爹就死在了卧榻之上。说是悲怆成疾，就随着公主一起去了。”
“原来是这样……”
小九闻言，又有些不屑的笑了一下：“不过是真病死的，还给被谁给害死的，又有谁能知道呢。”
江怀才听的，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听着像是水济舟能搞出来的事，但是……
江怀才：“水济舟这次过来又是杀娘又是弑父的，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这么搞容易把家族的权利架空啊。
小九摇了摇头：“公子是不是忘了，一开始，水济舟也是密谋造反的一党？”
也就是说，这人既然都有谋反的实力，手下必定已经有了自己的关系网与军队，他这次来公主的封地，想必就是准备吞并更多的权势。
作为谋反的同党，这男人身上有太多不确定因素了，饶是江霁到最后都没敢深入与其同谋。
后来和落雁抢人，无疑就验证了她的看法。这男人千年的老狐狸，交集太多，指不定哪天就会被他冷不丁的从自己身上生生咬一块肉下来。
不过水济舟到底算还算是自己的半个同党，合作过的，所以水济舟没主动招惹江霁，就抢了个人罢了，没去扰动江霁的谋反大计，江霁也就不怎么好在这个时候惹对方。
她也不敢惹。
可同样的柳江离她也不好对付。
所以带走江怀才这人，都从是先开始的让手下偷偷摸摸带人离开，到最后直接就不管了，管不了了。把相关事宜全推给柳江离，让他自己去和水济舟对峙，她自己坐山观虎斗便是。
“也包括封地里的大小官员，估计明里暗里的，都已经被水济舟换了一轮自己的血。”
那日轻薄江怀才的官员算是因为亲宗血缘，比较难处理的，正好因为江怀才这事，给了他一个好由头，处理起来眼都没眨一下。
不过想到这事，小九没绷住，突然就怪笑了一声。大半夜的，一个女生这么笑，听的怪渗人的。
江怀才硬陪着笑了一下，末了才问：“你突然在笑什么？”
“现在外界闹得，闹得沸沸扬扬，说你是水济舟新得的妖妃，还被他藏在了这闹鬼的古宅里，是要吸收妖气修炼，哼哼……”小九压了笑意，但是抬眼看着江怀才听到这话皱着眉头眯着眼，一脸便秘的表情，又控制不住的连着哼笑了几声。
江怀才：“……”
那些流言蜚语，他是听了不少，但是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
他看小九憋的通红的脸，只觉得又无奈又好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小九深深吸了一口气，缓过来了，这才道：“所以好多人想杀了你，被水济舟得罪的，还有包括朝政里的那些人。他们说，咳咳，他们说皇帝也是被你用妖气迷了眼，你离开之后皇帝也失踪了。现在又开始诱惑水济舟，让水济舟把这地方弄得腥风血雨，他杀这么多人，是因为你要吸食人血人心修炼。”
江怀才：“你……他……就，哎不是……”日！
关他球事！这让他找谁说理去？！
“朝廷的人想杀了你，是因为他们觉得你死了，皇帝就回去了。水济舟这边的人是觉得你死了，水济舟也就能安稳下来。如果我这几天没计算错的话，那些人派来的杀手估计早就盯上了你，只不过碍于怕被你的妖气所害，迟迟没敢下手。”
“所以这几天我在宅子里看到的那些人影，都是派过来杀我的杀手？”
“公子还算是聪明的。”
“那刚才的那个人是……？”
“应该也算，只不过估计把当时在烛台边的我当成了你。”她是没想到那些人还真不怕被“妖妃”诅咒，真敢下手。
但是江怀才箭术算是世间少有，早时就有人夸赞他这能力似鬼像神，普天之下，怕是找不出第二个可与之匹敌之人。
自己躲在暗处，都能被这一箭稳稳射中，估计能吓唬那些人好一阵时日。
……
半夜睡不着，一摸自己硬硬的，原来是死了。
被小九这么一提醒，江怀才这之后算是彻底睡不着了。
虽然小九之后和他保证会有其他人来接应自己，肯定是没事的。但是若是他抱着水济舟大#腿都没法子保全自己，那天下还能有谁帮的了他。玉恒么？
想到那个男人，自己的脖颈子就一阵发凉。
想过和天下坦白自己他妈的是个男人！但是顶着一张反贼的脸出现，貌似会死的更惨。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好嘛，这下他是真的非死不可了。
某点小说男主的爽文情节他自从来这里之后是一点都没体验到，主角眼睛一闭一睁屁#股后面突然冒出满门仇家的待遇反倒是被他给蹭上了。
耳边有细微的脚步声响起，睁眼就看到一个漆黑的人影站在他的枕边，正微微弯着腰，凑近了，似乎是在盯着自己看。
“卧槽！”江怀才一句脏话脱口而出，从床上原地弹了起来，并迅速和对方拉开距离。
对方也算反应快的，闪避及时，才没和突然起身的江怀才来个头碰头。
屋内烛火被对方点燃，看清楚对方容貌之后，江怀才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做什么？吓我一跳！”江怀才拍拍胸口，努力平复着呼吸，弓箭却依旧紧紧握在手中。这些天他被刺客的事情弄得草木皆兵，晚上睡觉都得抱着弓箭才能安心。想过找把菜刀压枕头底下的，结果这宅子他找了一圈没找到膳房在哪里。就这灰扑扑的弓箭都是自己之前在阁楼里偶然翻到的：
小九站在床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来看看你睡着了没有。”
“有你这么看人的么。”
小九轻笑一声，走到他身边，伸手将人从床上拽了起来：“别紧张，今天带你去看一出好戏。”
“什么好戏？”
“去了你就知道了。”小九故作神秘地眨眨眼，拉起他的手，轻功一展，带着他飞出了房间。
夜风呼啸，江怀才只觉得眼前景物飞速倒退，天旋地转之间，自己就已经被带到了一座山头上。
山顶清风徐徐，明月高悬，繁星点点，将大地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山脚下，长宁公主的封地尽收眼底，灯火点点，宛如一片璀璨的星河。
“怎么样，这景色不错吧？”小九指着山下，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远处，公主之府巍峨，街道上灯火通明，人流如织，一片繁华景象。
“好看是好看，但这和你说的好戏有什么关系？”
小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着封地中心的一处火光更为明显之处说道：“你看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宝，今天520，你知道我的缺点是什么吗？缺点你。（裤头兔眼神坚毅比心.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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