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汀嗯了一声,明知道事情经过,却还是忍不住问她:“怎么回事?需要帮忙吗?”
明明一个半小时前还在喊着自己一个人在医院很害怕的人这时候却没敢控诉和撒娇了,只一板一眼说得客套:“没事,您忙。”
得到这个答案,时汀眸底划过一道失望。
以她们俩目前的关系,在对方说出这样的话以后,她没有立场再继续坚持。于是沉默着往前走了几步,只是脚步愈发沉重。
最终还是情感大于理智,她抿着唇往回走,不容置喙地抬手,将旁边挂着的点滴拿在手上,直接言简意赅道:“走。”
“时总?”看见她的动作,郁林溪心脏猛的一跳,下意识抬头,不过几秒又快速撇开了脸。
短暂的错愕后是突然的窃喜。
郁林溪努力压住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显而易见,这是件难事,以至于她脸上的表情都不自觉变得严肃。
“你是我姑姑的学生,并且你还是时安安的老师。”感觉到郁林溪的抵触,时汀转开头,面无表情地陈述,“只是举手之劳,你不必太在意。”
也不知道是在骗自己还是骗郁林溪。
时汀已经说到这个地步,郁林溪明面上也不好再拒绝,于是强忍着喜悦,她含蓄道:“那就谢谢时总了。”
说着,她伸出另一只手:“这个吊瓶我自己来就好。”
时汀往旁边一躲:“不必。”
理所当然到让人几乎以为她手上举着的吊瓶是她自己的。
郁林溪只能妥协,吊瓶被时汀举着,注定她和时汀只能挨近着走路。要是按照以往,郁林溪大概得乐到不行。
可惜,人贵有自知之明。
来医院之前,她是有照镜子的。
现在的自己有没有化妆先暂且不提,光是脸上的红色疙瘩就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到了极致,简直像个猪头。
她没有自信到认为自己顶着这张惨不忍睹的脸还能魅力四射,勾搭上时汀。
走着走着,目光就不自禁地落在时汀那只举着吊瓶的手上。因着举吊瓶的动作,时汀的衣袖卡在手肘处,露出大半截白瓷般的手。
手腕上带着一条手链,款式虽然看着简单,但不必猜都知道肯定价格不菲。
戴着很好看。
“我的点滴其实快输完了。”见时汀摁的是十八楼,郁林溪忍不住开口。
“我是会吃人吗?”
时汀转过身看向她,问得直白又突然,以至于郁林溪有些措手不及:“啊?”
但时汀似乎已经不打算再开口说话,不仅躲开了她的目光,还微微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郁林溪便趁机偷偷打量她,她的衣服上还沾着些湿意,漂亮的高跟鞋沾了些泥,连瓷白色的脚踝上也有一小块污渍。
大概她来的时候雨也蛮大,泥污不仅脏了鞋,还把漂亮的脚踝弄脏。
看着白瓷上的一点泥渍,郁林溪手指微动。
时汀的脚踝太好看太完美,以至于让没有强迫症的她都有些没法忍受上面沾了泥。
……好想帮时汀把脏东西擦干净。
可惜这个动作会很冒昧,她恐怕不能实施。
郁林溪一路心不在焉。
*
时汀带她去的仍旧是上次那个病房。
再次坐在柔软的床上,心态却是和上次完全不同,看着正给自己挂吊瓶的时汀,她主动问:“时总是来看老夫人吗?”
“恰巧经过。”时汀含糊应一声,看一眼自己带来的晚餐,她抿着唇,沉默几秒后才问,“吃了没有?”
也不等郁林溪回答,自顾自地把盖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碟一碟地摆在桌上,她言简意赅:“吃。”
“给我?”郁林溪受宠若惊。
“老夫人已经吃了。”
时汀随口扯了个理由。
本以为郁林溪又会拒绝,或者会和自己客套几句,却没想到这次对方应得很快:“谢谢时总!”
语气轻快,带着雀跃。
时汀眸光一顿,郁林溪已经推着挂吊瓶的架子来到桌前开始吃了起来。
一时之间,房间里只剩郁林溪吃东西的动静。她似乎很饿了,几乎是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饭,时汀看得直皱眉:“慢点吃。”
“不好意思,我太饿了。”
郁林溪满嘴都是食物,含糊应着。
实在是饿,之前把两点的约会设想得太美好,以至于中午她压根没吃什么,就等着在奶茶店大吃特吃,拉长约会时间,可惜来的人是王欢,她喝了几口奶茶就溜了。
回去没多久就过敏来了医院,一直到现在都没机会吃,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
而且时家厨师的厨艺实在不错,她上次吃了就有些念念不忘。
外面的雨突然下大。
伴随着雷鸣,窗外的树也被风刮得左摇右晃,房间还没拉上窗帘,可以看见外面已经跟瀑布似的,一大片水砸下来。
郁林溪吃饭的速度渐渐慢下来,有些心不在焉地看向外边。
这是个很好的勾搭机会。
想起自己这段时间时不时学习的那些勾搭技巧,她柔柔弱弱开口:“时总。”
“嗯?”时汀的目光从窗外收回,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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