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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玥筝回宫是在几天后了,天亮的晚,呵气成霜。
赶在宫门大开时,进了去。
走在宫墙边上,雾锁烟迷,还有几分头重脚轻。
累极了,也倦极了,想着回去后,先补一觉,就看见周文泰坐在榻上,也不知是没睡,还是刚醒。
“你怎么在这?”下意识脱口而出。
他倒是有几分好奇:“我不在自己家,应该在哪儿?”
她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你会其他宫里。”
“若是能死的快些,不知通宵达旦批阅奏折行不行。”他知道她在想什么,没再提醒她,后宫无一嫔妃,他能去哪儿?去哪儿不是一样。
“我记得我说过,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她面无异色,甚至连“哦”也一并省了。
只看了眼沙漏:“是不是快上朝了?”
见他身上未着寝衣,还是那身常服,也不知是没睡,还是刚起来。
那样……似乎不用她服侍他穿戴整齐了。
“君上……”立在屋外的大内小声提醒了一句。
未待说出‘朝臣都等着了’,就听君上吼了声:“让他们等!”
宦官不敢继续提醒,只有屋内两个人,落针可闻。
她很累了,不想哄他。
可也知,今日这事过不去。
“你还知道回家?三天两夜,我一直在等你。”他依旧保持着坐在榻上的姿势,语气里却是幽怨多过问责。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想找人去寻你,怕你觉着我强迫你。我想亲自去接你回家,可我出行声势浩大,很难微服出巡。我不想惊官扰民。”
“所以,我去哪儿,做什么,你是知道的,对吗?”时玥筝又累又困,骑了许久马,实在没力气站着跟他对峙。
又实在不愿与他同席而坐,便就近坐在席子上。
本就比他矮了一大截,现在与他对话,看着他更是仰头的脖子发酸。
“是。但不是我找了暗卫,一刻不停地盯着你。而是我不问,也有很多人,主动跟我汇报你的行程。”周文泰看她离自己那么远,又开始压制不住情绪。
时玥筝听着他这借口,只觉得荒谬。
若他不想听,谁敢跟他说?还不是欲盖弥彰。
亦或他原本就想知道,而底下的人最擅揣测圣意,自然投其所好、曲意逢迎。
还把自己伪装的那么无辜。
她不知是谁给他传的话,倒是还惦记着他晾在外面的那些人,也许是父兄一直为官,动了恻隐之心吧。
“你若不想去上朝,就叫大内过去传话,别让人空等。他们很多人,可能早上连饭都没吃,空着肚子过来。”
“筝筝,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做一位王后。你总能体察下情,海纳百川。”他的语气听不出赞赏还是讥讽,倒是给了她这个面子,让大内传旨,今日不议事,散朝。
接下来的话,便明显是讥讽了:“筝筝,你对那些素不相识的朝臣,都比对我还要关心。我有三天没睡觉了,每晚就睁着眼睛,坐在这里等你回来。我在等,等你何时能发现我很累,很倦。可我若不说,你是不是永远也发现不了。”
“我真不明白,到底是我惹你生气,还是别人惹你生气了,需要我哄?”她低下头来,倒不是气鼓鼓的不看他,纯粹是仰头脖子太酸。
“今日怎么回来了?是知道我今日召见了你哥,怕他出什么事,过来说和?”他看着自己身边空出来的一大片床榻,问她:
“坐我身边能怎样?我是什么很烂的人,挨着我能恶心到你。”
“你别这样说,我太累了。”若非他说,她都不知今日兄长会过来。
可也没否认,毕竟若不是父亲拿家眷催逼,她可能不会回来,至少不会回来的这样快。
“你去了哪儿,是不是该告诉我一声?下回,能不能带几个侍卫。不然我会担心你,你也尝过这种牵肠挂肚的滋味。你知道,这并不好受。”他缓和的语气,已经在给她台阶了。
他不舍得对她疾言厉色的:“筝筝,我真的很累,我本来满心欢喜的想与你一块挑吉服。你不知道,我扛着前朝后宫多少压力。又着太庙令反复商议,让你为后的法子。是掩盖你的过去,闭口不提。还是让你改名换姓,当作另一个人。亦或不管不顾,就让你以二嫁的身份,予我为后。”
商议了数日,也未商议出结果来。
这些他从未与她说过,他是男人,自觉理应扛下这些风雨。
可看她冷冰冰地、拒自己千里之外,没将话从脑子里过一过,便说了出来。
他无需她理解,只是想让她关心一下自己,知道他为她做出的那些努力。
“是你要大婚的,不是我。为了自己想要的奔波,这些辛劳,别记在我头上,我回报不起。”时玥筝想起公主那些刀子一样的话,无所谓道:
“既然你这么辛苦,那就别结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周文泰没控制住嗓门,朝她吼了一句。
“若不是为了你哥,你压根不会回来是不是?这里有我,也不能让你留下。反倒是种多余和累赘。”
“我没你想的那么在意我哥,我惯于薄情寡义。”时玥筝喃喃道。
但他有一句话没说错,她确实不想待在这里。
“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么?婚姻大事,也能视作儿戏,朝令夕改。”周文泰没办法继续安坐,可在殿内走了几步,依旧胸口闷痛。
干脆到她跟前,跪坐在她身边。
看她冷冰冰的侧脸,一个颜色也不肯赏给自己。
“你说啊,你怎么不接着说了?你是不是要说,换个人大婚就好了。太庙令不用改,我也不用发愁了。来,你现在说,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听听。”
他的手才好,拆开布条,不用每日换药。
但依旧连茶盏都拿不起来,时玥筝不想再刺激他了。
不说他,只提起自己:“我是不想待在这儿。”
他急火攻心,情急之下,道:“那你现在可以走。”
时玥筝豁然起身,径直穿过大殿,走了出去。
不到宫门,还未出了这庭院,便停下脚步了。
她并非心软,只是不敢赌。
她怕自己这一走,他又要做出了什么极端伤害自己的事。
她终究还是放不下他,遂又转身折了回来。
天已经大亮了,还是雾蒙蒙的,没有一丝阳光透过窗棂,打进来。
她回来时,他还保持着方才跪坐的姿势,垂着头,高大身躯显得有几分佝偻。
“我们现在不适合说话,你去别的地方歇歇吧。等我们都睡醒了,休息好了,再聊一下”
他不动,也不说,只沉默。
倒是不像方才那般,想将自己蜷缩成一坨,一直低着头,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香炉,目光里尽是茫然和挫败感。
“我也不知为何我们变成了这样,从前明明都是没心没肺的,不必照本宣科。现在接近对方,都要小心翼翼,不能展露最真实的情绪。”时玥筝跪坐在他对面,终于不给他摆一张臭脸,不拿侧颜看着他,可说出来的话,还不如她一直沉默不开口,哪怕冷若冰霜。
“我是真觉着,你为了大婚付出这么多,不值得。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女人,不会哄你,不讨喜,人尽可夫。”
“我需要一个结论,是结,还是不结。”周文泰终于肯开口,因她的话实在太重了。
“我想知道,为何你要辱骂自己。人尽可夫?就因为我说,我等了你两天未阖眼对吗?我是不该等你,还是不该说这句话。你现在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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