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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地、云、楼。
听到少年的话，戒指中的存在有一瞬的静默。
“以月为地，以云为阶，神霄绛阙，岿巍仙天。”
这是在修仙界提起月地云楼时，几乎所有人都会下意识想到的一句话。
作为“一楼二府四阁七大宗”中的“一楼”，月地云楼位列修仙界几大超级势力之首，在修仙界素来享有“修丹元劫满地走，剑道天才多如狗”的盛名，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仙门。
因收徒条件极为严苛，在寻常修士眼中，月地云楼向来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它吸引着来自修仙界九州十四岛的无数天才的目光，以至于每每对外开放山门，开启新弟子选拔时，都会有无数修士慕名前来，渴望在月地云楼那块篆刻弟子名录的步虚石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原来如此。】
【也是，想要拜师，修仙界确实没有比月地云楼更好的去处了。】
说到这里，戒指中的存在不禁叹了口气。
可惜了。
纵然他当年修为滔天，可身为一介散修，靠多年修炼积累下的一些秘籍典藏，终究比不过天下第一仙门万年的底蕴。
他自觉地不再提收徒的事。
却忍不住对少年感慨：
【这样说来，这丫头也算是一步登天了，真是好运。】
从一个普通的凡人贵女，摇身一变成了天下第一仙门的弟子，看样子还是个身份不低的亲传......
【何况她还是先天道体，那个传说中只要有灵气，就连吃饭喝水都能涨修为的体质！呵呵......】
说着，他轻啧几声，有些嫉妒地道：【本尊少时那会儿，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你当初见到我也是这么说的。”
少年有些不以为意：“看来你不敢梦的还挺多。”
【……那是你们俩天赋都变态！】
少年耸耸肩，不置可否。
他转头，专心致志地盯着水镜画面，只觉得女孩面对小师叔时，脸上那副促狭的表情可爱得很。
见她一笑，他的嘴角也忍不住弯了起来：
“不枉我特地来打卡名场面，书里zz老贼一笔带过也太可惜了……”
少年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忍不住小声嘀咕：“原来我推幼崽时期这么可爱的吗？”
【......】
“她确实天资卓绝，是在九州十四岛都难寻的存在。”
“不过，老头你刚才有一点说的不对。”
【什么不对？】
少年垂眸，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摘下戴在食指的戒指，举到眼前：
“你说她这是一步登天，是好运。”
似是在和那戒指中的存在面对面交流一般，他盯着它，蹙起了眉头：
“可你怎么知道，这一步迈出过后就是天，就是坦途，而不是一条不归路？”
【......本尊怎么知道？】
少年默了默。
良久，他低声道：“是啊，你不知道。”
“......只有我知道。”
情绪似乎突然变得有些低落，说完，少年低头，重新戴好了戒指。
【…？】
听到这番没头没尾的话，戒指中的存在只觉得莫名其妙。
但他早已习惯了少年偶尔异常的言行，并没有追问。
不窥探关于少年内心和来历的秘密——这是他们二人自数年前结下契约时，就达成的君子协定。
半晌，他听见少年忽然道：
“老头，听说月地云楼再过几日就要开始今年的新弟子选拔......”
“我们不如明天启程回修仙界？”
【你不做散修了？！】他一惊，下意识地问。
少年淡定地“嗯”了声，补充道：“我从未说过自己想做个散修，只是那时时候未到而已。”
他有些了然：【......是因为那个丫头？】
“没错。”少年点点头，眼神相当坦然：“我想离她再近一点。”
【......】
真是时代变了，现在的年轻人搞追求，都这么直白的么？
【嘿嘿。】
戒指中的存在又没忍住，发出了两声不和谐的笑声。
“……”
少年神色怪异：“我早就想问了，你今晚一直怪笑个什么劲儿？”
【咳。】
【本尊年纪大了，看黄毛小子情窦初开，觉得稀奇。】
他停顿一下，故意道：【叶初，看不出来啊，你小子！】
闻言，少年一愣。
表情空白许久，才似是终于懂了他的意思，他脸色瞬间爆红：“靠！”
“老头你......”
少年一双黑眸瞪得溜圆，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你在说什么啊？！”
【……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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