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同时冰冷地射向对方，谁也不肯先退一步。
“行了。”冯儒生朝黎粥使了个眼色，继续说:“有什么话坐下再说。”
黎粥扯了扯顾向昼的衣袖，示意他冷静，呼吸打在那只冷白的耳垂旁:“坐下。”
顾向昼定了定心神，极力忽视萦绕在耳垂上的热气:“好，听你的。”
他上前两步刚在沙发上坐好，佣人便端来了热茶。
本以为黎粥会跟着坐在他旁边，却不想……
“你干什么？”顾向昼皱眉看向冯莫。
冯莫嗤笑一声，紧紧将黎粥按在身边，不让她起身:“关你什么事？”
“行了，小莫，”冯儒生按了按太阳穴，心仿佛在滴血:“放你妹妹过去坐吧。”
妹妹？顾向昼瞳孔地震，似是想到什么。
“啧，过去吧。”
冯莫松开钳制住黎粥的胳膊，下一秒，那没良心的妹妹嗖的一下窜到了顾向昼的身边，像是身后有什么妖魔鬼怪一般。
冯儒生:“……”
冯莫:“……”
黎粥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见顾向昼呆愣在原地，晃了晃他的胳膊，叫出了那个格外黏腻的名字:“阿昼。”
顾向昼回过神，看向黎粥的眸里带上了些许纠结，似是想问什么，抿了抿唇到底是没开口。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虽然系统已经听不到顾向昼的心声了，但结合刚才冯儒生的那两个字，想猜到并不难。
顾向昼是她的男朋友，这种事她本就没想着瞒他。
想必爸爸也是。
“我很欣赏你。”冯儒生淡然地拿起茶盏，轻轻摇晃:“你对我女儿很上心。”
此话一出，黎粥已经不用向顾向昼解释了。
顾向昼眸中闪过几秒的震惊之后，便恢复正常:“我爱粥粥，只会对她上心。”
黎粥猝不及防被表白，脸颊热的厉害，心口一阵酥麻，顾向昼怎么如此……如此……不分场合。
“是吗？如果她是女生，你也爱吗？”
冯儒认真地注视着顾向昼，据他儿子这段时间的穷追不舍来看，顾向昼喜欢的是男生。
若他知道粥粥是女生，还会继续喜欢吗？
黎粥紧张地攥住衣角，心脏砰砰直跳。
顾向昼，你是怎么想的？
“黎粥就是我的性取向。”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冯儒生彻底满意了，笑眯眯地喝了口茶。
顾向昼听到他这句话，眼底没有任何意外，想必是早已知晓了小粥是女生。
“等等。”黎粥先是欢喜了几秒，然后很快反应过来什么，惊诧地看向顾向昼:“你、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生的？”
她以为她瞒的很好来着。
可看顾向昼这淡定的模样，一看就不是才知道的。
顾向昼勾起唇角，挠了挠黎粥的手心:“天机不可泄露。”
“……”
他什么时候学会卖关子的？
不老实的手渐渐往上，想要去摸黎粥的手腕，却摸到一手绷带，顾向昼面色一僵。
沉着眸抬起她的腕:“这是谁干的？”
冯莫:“……”
完了，被他抓到把柄了。
好在下一秒，黎粥朝冯莫眨了眨眼，说道:“还不是那群绑匪，他们把我绑住之后，饭也不给我吃饱，水都喝不上几口。”
解释了又好像没解释，冯莫心都凉了半截。
因为他发现，妹妹说的这段话，带入他好像也没差。
“冯莫，要是你不知道粥粥是你妹妹，你会对她做什么？”
这个问题问的犀利无比，在场的几人纷纷将视线对准冯莫，想听他怎么说。
冯莫先是在心里唾骂了顾向昼一句‘小人’，紧接着便是组织语言。
“我本也就是想敲诈敲诈傅流升，就算得不到，不也不会对小……咳咳，妹妹怎么样。”
完了，他好像暂时改不过来对黎粥的称号了。
小绿茶、小娘娘腔之类的叫法已经深入他心了。
顾向昼扯了扯唇角:“你本来想叫她什么？小绿茶？还是小娘娘腔？”
顶着老父亲幽幽的目光，冯莫咽了咽口水，将矛头对准顾向昼:“你胡说什么？”
“爸，您可别胳膊肘往外拐，他这是在挑拨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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