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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杰克为什么突然在离银丰商场如此远的地方作案？”潘离向乔飞问道。
“因为已经知道警察埋伏在四周，所以它转移了犯案地点？”
“这是最有可能的。杰克前几次一直选择在小巷内动手，而这次我们派了大量的警察在周围监视后，它很快的就改变了地点。不过犯案地点依然是偏僻的地方。”潘离的语气十分沉重。
“这意味着我们之前的调查白费了。”乔飞手扶着额头说道。
“杰克有意识地更换作案地点，说明它犯案的时候意识清，绝不是精神病患者。”潘离也显得垂头丧气。
现在一切又回到原点——杰克的作案动机依旧不明确。
难道真的有人不抱着任何的目的去杀人？这让乔飞想到一些狂热的宗教分子。
不，这不可能，在大部分人都没有宗教信仰的中国，这样的几率太低，而且犯案现场也没有留下任宗教符号或物件。
“越是简单的案子线索越少，越是看起来复杂的案子犯人就越有可能出现纰漏。杰克的作案手法简单却严密得滴水不漏。”潘离感叹道。
“从动机入手的确行不通，但我们可以换条路去调查。”乔飞嘴角上扬。
“看来你有主意了，我们现在是去哪儿？”潘离向乔飞问道。
“你自己也说了，越是复杂的案件犯人越可能出现纰漏。杰克前几次犯案是在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小巷里，但这次它自作聪明地选了一个有监控的地方。这就是它的纰漏。”乔飞笑着说道。
“沙洲路不是还在建中吗？怎么会有摄像头。”潘离有点疑惑。
“一般在建的公路都没有，甚至一些已经建好的都没有。不过因为沙洲路位于市郊，经常有抢劫案和交通事故发生，所以政府提前安装了摄像头。我也是刚才问了沙洲路修建工作的负责人才知道的。”
“那我们现在去的是中岛市110指挥中心？”潘离问道。
乔飞点点头，猛地踩下了油门。
......
中岛市110指挥中心大厅里安装有57个显示屏，而每一个显示屏上又播放着几个摄像头的图像。中岛市几乎每一个路段与重点保护单位都归由指挥中心监视。指挥中心里的接警员与监视员有将近50个，负责监视每一个监视点，并在出现案情后第一时间抽调案发处的监控摄像头。特别最近中岛市各种大小案件的数量激增，市公安局调派了更多的警力到指挥中心。
在高峰期，这里的接警员每日都会接警一千多宗，这些案件中，有家里的猫不见的，有父亲突然下落不明的，有孩子恶作剧打来的，有小混混聚众闹事的，也有......发现不明尸体的。中岛市的110指挥中心有自己独立的服务器，储存下来的治安录像可以保存二十年甚至更久。
沙洲路的录像就储存在这里。
“你要调取什么时候的录像？”小刘坐在电脑前，眼珠子都不动一下。小刘是中岛市110指挥中心的主任，也是乔飞的老相识。在好几次案件调查中，乔飞都是拜托小刘调取录像才找到关键线索。
“沙洲路9月22号十二点至两点的监控录像。”
十二点至凌晨两点是法医初步断定的死亡时间。
“你这家伙，每次来找我都是要我帮你查录像，特么的破了案的功劳全是你的。你说你多久没理过我这个兄弟了。”小刘一边尝试登陆指挥中心的服务器，一边不忘抱怨乔飞几句。
“你没见到我忙得晕头转向的吗？你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还嫌不够快活。”站在小刘身后的乔飞，往小刘的脖子上狠狠掐了一下。乔飞说罢，两人都大笑起来。
“啊，找到了。”小刘转过头向乔飞和潘离说道。
乔飞两人紧张地凑到了屏幕前。
录像以十六倍速播放着。突然，一个男人出现在屏幕中。没过多久，另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也冲进了镜头里，并以极快的速度接近男人，在没有彩色的监控录像中简直就像悬空飘行的幽灵。很显然，穿着斗篷的人就是杰克。
男人听到声音后转过头。但此时，白色的刀刃已经从杰克的袖口露出，下一秒就划向了男人的喉咙。液体从男人的颈部喷洒而出，随后像飞瀑般溅落在沥青公路上。
“倒回去。”潘离在一旁叫到。
小刘于是将录像倒回到男人被袭击前。屏幕下方的数字显示当时是十二点二十五分。过了约半分钟，一个穿着黑色皮外套的男人摇摇晃晃地出现在路中间。因为男人始终背对着摄像头，乔飞没能看清男人的脸。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和之前乔飞看到的一样，男人在短短地几秒内就被杰克杀害，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近目标完成刺杀，杰克简直像个职业杀手。”潘离在一旁惊讶不已。
虽然杰克在录像中也出现了十多秒，但因为杰克穿着厚实的斗篷，乔飞连它是男是女都确定不了，更别说看见它的样子了。
“可恶，杰克居然这么谨慎。”乔飞咬牙切齿地说道。
“起码我们知道了受害者准确的死亡时间。接着放下去，我们想看看后来发生的事情。”
在一点到五点期间，沙洲路连一架经过的车都没有。到了六点多，屏幕上才偶尔出现一两架车。
五点半的时候，一架雪佛兰小轿车第一次碾过受害者的尸体。从六点开始是上班的高峰期，又有一架货车和三辆汽车无情地开过。一来那个时候天还没亮，二来男人倒的地方是大部分司机都不会留意的视觉盲区，所以开过路中央的车都没有看见路上的尸体。
一直到七点半，终于有一辆白色汽车停了下来。从车里面出来的正是刚才乔飞审问的那个女人。
前后总共有六辆车碾过受害者，这与现场出现的轮胎印数量相吻合。
“你们还有什么要看的吗？”小刘问道。
“没有了，很抱歉打扰你们的工作。”潘离向小刘伸出了手。
“哪里，能帮上忙就好。”小刘握住潘离的手说道。
乔飞两人随后离开了指挥中心，再次回到桑塔纳汽车中。
“虽然没有看清杰克的样貌，但起码确定了死亡时间。”乔飞想要鼓舞一下士气，毕竟调查再一次进入了死胡同。
“杀人前会特意伪装，我们可以非常肯定地排除杰克是精神病人的可能。”
乔飞当刑警当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接触过如此棘手的案子。除了加大巡逻的力度、守株待兔之外，乔飞再也想不出自己可以干什么。警方现在只能不断地在各个区增加执勤点并加大机动巡逻队的巡逻频次，希望能够震慑住犯人。
突然，潘离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什么事？”潘离问道。
潘离举着手机听了许久，突然激动地说：“真的吗？我们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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