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了

9. 即便被灼伤也还想要靠近太阳

“阿银还以为——”

“什么?”

银时正在费力修整地板上那道显眼的豁口。松阳在他旁边整理课本,闻声抬头瞥了他一眼,见他把一张脸抹得黑漆漆的,不禁有些好笑,银时却浑然不觉,自顾自感叹道。

“还以为那个欧吉桑真的会带礼物来道歉,阿银期待了好几天,结果这家伙灰溜溜地被打败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嘛。”

“这不是好事情吗?”

在一边洗衣服的衫婆婆没好气地瞪了眼银时,说。

“那个家伙多半也只是说说而已吧,坦白讲,他没有再带人来找麻烦就是万幸了,再怎么说对方也有个武士的身份,光是这点就够烦人的,这年头的武士多的是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你们俩啊,都跑来这种地方了,多少给我低调点。”

“什么啊,所谓的武士也太让人失望了啦。”

“你小子见过几个武士啦!”

“反正比老太婆见得多就是啦!”

“真敢说啊你这臭小鬼!”

松阳见他俩又要争执,忍不住插话道。

“银时在遇见我之前还是见过不少武士的呢。”

“你啊,又帮这臭小鬼说话。”

衫婆婆摇摇头,无奈地叹气。“小鬼头这种麻烦的生物,宠过头可是会爬到你头上耀武扬威的哦。你看看这次,要不是这小鬼一头热血拿刀先动手,也不一定要打起来。”

银时表情一僵,低下头安静折腾手里的木板。

“不是这么回事。”

松阳轻轻摇头,解释道。

“对方的目的本来就是要打一场,和银时的行为没有关系,他会一人前来,也不过是徒个堂堂正正的武士名声,而我也只是普普通通打了一场并战胜了他,并没有值得再大动干戈的地方。”

“是啦,还好对方是这种人,不然肯定就带着一帮人来找麻烦了,我说你这小鬼啊,以后有什么事不要那么冲动了啊。”

衫婆婆说着,拿起盆子就打算去后院晒衣服。

银时等她走远才不满地小声嘟囔了几句,他的卷毛垂下来遮住脸,让人看不清表情,松阳倒能想象出来他此刻满脸不服气的样子,不禁笑了笑,安抚他道。

“银时越来越有大人的样子啦。”

“大人有什么好。”

银时不屑道。

“反正都是那种满口大话的样子,好像武士这个身份有多么值得炫耀一样,实际上一点气量都没有,输给阿银之后跑得比谁都快,结果又趁着天黑跑来偷袭,被阿银打跑好几次才消停。倒是松阳你,为什么这么自信满满觉得那种家伙不会来找麻烦啊?”

“唔……”松阳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我想那位武士先生出发前应该将这件事说给了身边的人听吧,但是他没想到会输,自然也不敢再来找麻烦,这样他输给我的事情就不会被其他人知道,也不会被宣扬出去。”

“不就是打输了一场吗?”

银时撇撇嘴,不屑道。“阿银输给你七八百次了,整天被那帮小屁孩嘲笑,也没怎么样啦,大人怎么还没有小孩看得开啊。”

“对这些武士们来说,宁勿死,也不愿丢失个人的尊严和荣耀吧。”

“人就要为了这些虚无的玩意去死吗?阿银才不要,武士实在太没趣了,阿银我啊,可是要漂亮地活下去才行。”

“说的对。”

松阳笑了起来。

“不论如何,银时都要一直漂亮地活下去。”

银时不是第一次见她笑。但她每次笑的模样都会晃得人头脑发空。如果笑容也是一种武器的话,说不好这和她那身诡异的剑术相比哪种威力更胜一筹。两种都好像能毁天灭地,可拥有者只想安静地窝在这间小小的院子里,只守着这样一段平常的日子就心满意足。

“那是当然的啦。”

银时状似不经意地把眼睛从她的笑脸上移开,用手上叮叮当当的动静来掩饰他心里那些理不清的情绪。

“对于这样的武士呢,阿银自然敬谢不敏。”

“不过呢,在我看来,银时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武士了呀。”

“私塾限定版武士吗。”

银时吐槽道,又用他那只黑不溜秋的手擦一把额头,留下一道与他此时的肤色融为一体的黑色污渍。

松阳无奈地摇头,寻了块湿毛巾来,叫银时停下手里的活,给他擦脸。

“在我这里的定义呢,人只要有一颗守护身边珍贵事物的心,就称得上是合格的武士,银时已经有这样的觉悟了呢。”

“什么啊,你也知道阿银是在做好事啦,那阿银为什么还要蹲在这里辛辛苦苦地和地板斗智斗勇啊。”

原本还因为被松阳靠得这么近给他擦脸,而感到不好意思的银时,顿时有了底气,试图摆脱这件他完全不擅长的活计。

“阿银现在就去请木工来,费用在零花钱里扣就好。”

“什么,银时有零花钱这种东西吗。”

松阳微笑着捉住银时的后衣领,轻松地把他从玄关处拎回来。

“补地板的材料费用不是已经把零花钱扣光了吗,合格的武士当然不能逃避自己的过失,把地板补好的银时才能算一个真正合格的武士喔。”

银时露出了绝望的死鱼眼。

“松阳你根本是想到什么就加进去啦,好随便的武士啊!阿银不要当武士了啦!”

松阳默默举起拳头。

“银时你刚才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

“!!没有,阿银什么都没说,阿银超级想做武士的呜,呜……”

银时弄不懂这些太过复杂的东西。

所谓的武士到底该是什么样,他想不明白,也不想花时间去探寻,尊严啊,荣耀啊,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他的世界很小,只容得下一个人,和这个人心里装着的那一片天地。所以对他来说,与其在那些大道理之中束手束脚地行动,倒不如随心所欲任凭自己的意愿行动。

反正松阳也是这样。

至少在他看来是如此。

当初松阳想到什么就拖着他去做什么,不管时机适不适合,心血来潮就给他来一段历史课,也不理会他到底有没有兴趣听。

要么就是天还没亮就拖着他去山顶看日出,结果那天刚好要下雨,松阳居然也不放他走,即兴就要来一段天气变化的物理课。

结果到现在,银时一听到她讲课就会自动进入睡眠模式,文学课也是能逃就逃。

其实他本来都不打算再进教室,只是这次的意外多少让他产生了某些危机意识,即使再也不情愿,他也还是抱着这把几乎不离身的刀往教室后门一瘫,一边睡觉,一边留心着外面的动静。

松阳一贯不会制止他睡觉,不过以前会说些什么,“银时的鼾声实在太响了,周围的同学都来向我投诉了喔。”

之类的,然后拎着他下场来一段教学演示,银时尽管每次都被虐得一脸血,却也还是越挫越勇,他也说不清楚他为什么那么想打赢松阳,只是每次输掉之后,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看着松阳脸上一成不变的微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松阳这样的人。

而他这样的人。

他想不出怎么样的环境才能诞生出这样一个人,他也不擅长用那些复杂的词汇去形容他面对这个人时内心翻涌的情绪。

偶尔在一场对练结束后,他顶着青青紫紫的脸,等待松阳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会状似不经意试探。

“松阳你……你这么强,你到底是什么人啊,阿银打败过不少成年人,但你未免强过头了吧,强的像怪物一样。”

“没错喔。”

松阳用绷带把他的脸缠起来,这次总算记得给他留呼吸的一条细缝。

“什么没错啦……”银时依旧得费力地把嘴巴扒拉出来,没明白这没头没脑的答案。

松阳面对他时笑吟吟的,银时总是看不懂她那双眼睛里隐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我其实是个超级厉害的怪物啦,会把勇者和他的小伙伴嗷呜一口吃掉再变成小星星吐出来。”

“你是松阳卡比吗!!”

或许是他还不够强吧。

银时想。

如果他足够强,能够越过这个遥不可及的身影,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

过了几个月,也没有再出现其他的意外,银时总算放下心,他的屁股就是没法在板凳上久坐,又开始恢复每日一大早就不见人影的生活。

大部分时间他都躺在鸟居附近的某颗树上,这棵树的树檐很宽,恰好能把银时整个人遮起来,但想要找到他依然是件轻松的事。

松阳站在树底下,看着银时窝在最粗的那根树枝上,抱着刀睡得冒鼻涕泡,想,这样睡觉真的不会被刀硌得胸口疼吗?

她的目的也不是把银时带回去上课,只是见不到人总有些不安心,如今看银时睡得好,也是又好气又好笑,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能抱着把冰冷的刀还睡得这么熟。

以前的银时睡眠很浅。刚捡到他的时候,他们俩在窝在野外的山洞休息,松阳在洞口守夜,让银时去睡觉,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声音他就会警惕地睁开眼睛。

松阳知道这是他在战场上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所以后来她一看到银时睁开眼睛,就势要给银时讲课,成功的让银时只要一听到那些漫长的历史故事,立刻两眼一闭,任什么动静都闹不醒。

——银时又长高了。

松阳看着他长手长脚缩成团的样子,又想,不论最开始的日子多么艰难,银时也还是健健康康的,平安的长大着,越来越能融进身边的环境里。

未来他会变成什么样呢,松阳也想象不到,只是无论结果如何,她都相信银时能够获得为人类的幸福。

倘若有一天,她也许会有不得不离开的那一天,那么,纵使会不舍,也终归能毫无遗憾吧。

那个时候,她确实是真真切切地,怀抱着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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