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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那你下午就去吧。”
付衡和他已经走到了公交车站，“总之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
温自之点点头。
“晚上想我了，给我打电话，我再去陪你。”
付衡贴着他的耳朵轻声笑道。
“谁想你。”
温自之耳根立刻红了，见公交车来了赶紧先一步上车，“快点，不然迟到了。”
付衡微笑着耸耸肩，几步跨上公交车，这个时候的公交车上还不算太挤，他帮温自之寻了个最后的位置坐下，自己撑着手臂在他身旁。
车里喧闹，站点的广播声和人声混杂在一起，吵得人耳根子得不到清净，温自之看着玻璃窗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但是中间却被人画了一个可笑的鬼脸，可能是爱玩闹的小孩用手指画的，不过倒是看清了外面的景。
付衡看着温自之在座位上安静坐着，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无比安静，哪怕是喧闹的人群声都掩不住那人一促的呼吸。
温自之忽然感觉一只手盖上自己的头顶，他下意识躲了一下，才看到是付衡，略尴尬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想摸摸你的头发。”
付衡收回手，重新拉紧吊环，心里倒不怎么介意，刚好旁边的人在这站下车，他便坐在那个位置问道:“你了解叶彭吗。”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温自之不禁皱了皱眉头，“叶老师？我了解他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莫名其妙的。”
“你才莫名其妙好吧。”
温自之哭笑不得，“这几天你连续说了多少次叶老师了，人家到底怎么招着你了？”
“单纯不喜欢这个人。”
付衡评价道。
温自之抿唇，继而又开口:“同事而已，别想太多。”
付衡没再接话，等到了站，跟温自之一同下车，说了再见后抬步去诊疗室。
温自之收紧大衣，把脸缩在围巾里，这冬天真是越来越冷了。他刚走没几步，想了想居然又扭头追上付衡，说道:“付医生，我……有点事情问你。”
“什么事？”
付衡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随意的模样。
“一个月前我在严医生那里留了一份检查报告，但是后面他没给我，可能是忘了，你帮我问一下可以吗？”
“行啊。”
付衡点点头。“什么检查报告？”
“就是之前的住院记录，严医生说想看一下，结果出差后忘给我了……”温自之低下头。
“嗯？严博川出差了吗？”
付衡漫不经心回道:“我怎么记得他没……”
电光火石的一瞬，付衡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什么话了，他看着温自之盯着他，表面上从容不迫地改口:“我想起来了，上个月博川的确出去了一趟，我下午帮你问问吧。”
“麻烦你了，付医生。”
温自之也没太大反应，只是这回快步离开了，脚下的雪被他踩得咯吱咯吱响。
温自之心里其实没多大芥蒂，但那天叶彭的话就是想让他试探一回，答对答错不要紧，只是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他刚刚不知不觉间给付衡下了个套，不管付衡有没有发现，他都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过于神经质，就好像以前念书时，遇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心里总有道坎，必须过去了才能舒坦。
寒风刚好吹过，温自之觉得胃里稍稍有些难受，心口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闷感，他又快走了几步，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他只好扶着旁边的杆子站了一会儿，却又想起付衡这几天频繁提到叶彭。
付衡与叶彭不过见了一次面，为什么对他有这么大戒备心。温自之猜不透，倒是觉得越想胸口越闷，像是有什么东西非要呕出来不可。温自之连忙低头用纸巾捂住嘴，一阵咳嗽声沙哑急促，他抬头再看时，却微微愣了一愣。
一滩暗红色的血水浸染了纸巾。
闻起来像是铁锈。
温自之默不声地朝前面垃圾桶走了几步，将纸巾丢进那里面，装没什么事的样子继续向前走。
挥之不去的，是喉咙里泛着的腥甜。
学校。
“早啊，温老师。”
办公室的李老师见温自之进门，便打招呼道。
“早。”
温自之面带微笑道。
“对了，温老师，上回让你帮忙写一幅对联，你还记不记得啊？”
李老师凑到他身边来，“你可别说你忘了，这都快过年了，我们家还没换新对联，就等着你写的那幅呢。”
听到这话，温自之笑道:“李老师太抬举我了，前几天就写好了，一直放在抽屉里，我给你拿。”
李老师立刻捂嘴笑道:“谢谢了谢谢了，我把你的字带回去给我儿子瞧瞧，让他学习一下，天天不好好练字，就知道玩游戏。”
“小孩子，肯定喜欢玩……”温自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袋递给李老师，“东西在这里面，您看看吧，我先去上早读了。”
“好嘞。”
温自之点点头，把大衣脱下，拿起课本准备走去教室。早上的走廊格外安静，几个学生路过他的时候都礼貌地打招呼。
温自之深吸一口气，刚准备下楼，却看到站在办公室门前的叶彭。
“温老师啊，早上好。”
叶彭开门的瞬间瞧见温自之，便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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