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门九斤短炮也在不断开火,白磷的炮弹不断在清军中炸开,四散飞射的磷火最大限度制造着混乱,不过这种实际上是山地榴弹炮的短炮终究不是多管火箭炮,每分钟最多也就两发的射速,让它很难对上万全速冲锋的骑兵造成致命影响。
清军没有火炮支援,他们就算有火炮,也不可能保留到现在,射程几乎他们两倍多的明军火炮从来都是一交手先轰掉清军火炮,双方在这里打了都快半年了,就清军那些火炮怎么可能还有剩下的,这东西又不是泥捏的,铸一门大炮可不是朝夕之功,话说他们可没有妖法,能像那妖人一样抬抬手就能刷来一堆大炮。
但他们有英勇无畏的精神,有精良的骑术,有对咱大清的热爱就够了
“杀啊,杀贼领赏一颗贼军首级五百两银子”
挥舞马刀的江提督高喊着。
来自西北的hui骑兵们发疯一样尖叫着,仿佛看到了无数银元宝在向他们汹涌而来,一片银色光芒淹没了他们的视野。
然而那不是白花花的银子。
那是明军盔甲的反光,那是明军前方随着战马驰骋而晃动的长矛锋刃。
骤然间江提督和他的前锋一起撞上了明军骑兵阵列正中,双方战马相对冲锋的恐怖力量,让他穿了厚重棉甲的身体,瞬间撞断了前方两名明军骑兵手中的丈八长矛,撞击的力量甚至让这两名骑兵的身体连带战马都狠狠地向后退了一下,不过第二排的骑兵迅速挡住了他们。
江提督茫然地看着自己胸前,两根半丈长的矛杆看着那么突兀,而矛杆的前端却在自己的身体里面,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巨大撞击力量,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的江提督终于没能在马上继续坐住,身子一歪向旁边倒下,就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听到的是密集的枪声。
而就在同时,无数清军骑兵全部撞在了明军阵列前方,撞断那些丈八长矛的同时,也变成了一具具死尸,紧接着后面的清军骑兵又撞在了他们身上,就像撞上海岸的堤坝般,汹涌的铁骑怒涛无奈地被阻挡住了,更后面的骑兵以最快速度单手举起投枪准备掷向明军,还有人来开了强弓做最后的瞄准。
但他们的对手举起了一支支短枪,密密麻麻的射击声中清军骑兵不断栽落马下,再后面的清军骑兵,带着恐惧开始纷纷掉头,而在他们身旁明军发射的炮弹依旧不断炸开。
“前进”
吕毅很满意地看着已经不敢上前的清军骑兵,一挥手中军刀吼道。
所有明军骑兵同时拔出自己的马刀,控制战马越过前方清军骑兵的死尸,将马刀平举在前方开始向已经在撤退的残余清军骑兵发起了进攻,而后者实际上已经不准备再继续战斗了。这些从西北来勤王的军队指挥官已经明白,大清国完了,既然这样就没必要再为他们效忠,不仅仅是他们,就在同时看到骑兵进攻失败的步兵中间,很多前来勤王的勇营也开始成建制撤退。
“这些混蛋,这些懦夫,我要杀了他们”
胤褆嘴唇哆嗦着说道。
但他却已经不敢阻拦,因为这不是几个逃兵,这是成建制地逃兵,他要是敢阻拦,人家是真敢和他火并的,说白了现在已经有一种树倒猢狲散的味道了,如果是以前他身后还有大清这个名字,但现在谁还会畏惧什么朝廷威严,什么国家法度,你都快亡国了还扯个激ba
“大阿哥,撤吧,没希望了”
勒尔锦痛苦地说道。
三万骑兵没有冲开人家一万五千人的防线,最后还落得个几乎全军覆没,那换成他们的步兵,结果也不会有任何区别,不用多了,只要那火箭再轰一次他敢保证这些步兵就得崩溃。
“撤往哪儿撤咱们背后就是北京,咱们还能往哪儿撤”
胤褆悲愤地喊道。
“就是为了北京,如果我们全折在这儿,那还有谁来守卫北京,总不能指望那两万刚刚开始训练的新军吧”
勒尔锦说道。
年羹尧已经返回,而且带着他那支新军的残余人马,康麻子已经在满八旗中挑选了两万精锐,并且由同样跑回来的戴梓负责制造新式燧发枪,然后编练成新军,只不过刚刚开始组建,至少半年内还不可能投入战场。
“我去收拢一下左yi。”
他一旁的四阿哥叹了口气说道,说完催马向左yi跑了过去,胤褆也没在意,反正战局已经这样了,尽人事听天命吧,他至少还有十几万大军,哪怕是步兵也同样是非常强大的力量。这时候他们已经快要接近汤河了,中间是骑兵依然在燃烧的烈焰,还有一些跑出来的,正躺在地上被白磷毒火烧得哀嚎,而向东岸逃出的则全部被明军乱枪打死在河岸边。
虽然这道火河暂时阻挡住明军过来,但同样也挡住了他们前进的脚步,受阻后的清军更方便了明军的炮轰,密集的榴弹和白磷炮弹一刻不停在清军中炸开,同样越来越多的清军也开始逃跑,督战队已经完全失去了用,他们可以阻挡几百上千的逃兵,但他们阻挡不了几千人的逃跑,这时候的清军实际上已经完全崩溃。
“快撤吧,大阿哥,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勒尔锦焦急地说道。
这时候他甚至可以看到远处明军后方,那些重新完成装填的火箭车正在向前移动,很显然接下来准备要用这东西来轰击他们了,如果那火山爆发一样的炮弹砸在清军中,会变成最后的一击,让整个清军全线溃败,十几万人的溃败是不会有什么秩序可言的,这时候主动撤退还能控制一下局面,使撤退的损失降到最小。
但胤褆还是没有下定撤退的决心。
他此时倒不是为了别的,他是真心为了大清,他很清楚自己没有退路,从这里到北京一马平川无险可阻,一旦他战败明军必然兵临北京,这是绝对的,只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至于北京
南京守了多久一夜之间易主,那么北京能守几天
难道这大清真得完了
大阿哥一片茫然。
第一二三章大捷
胤褆的优柔寡断,最终葬送了清军。
“骑兵旅,进攻”
在清军阵型的右yi,结束追击任务的明军第一骑兵旅完成列阵,紧接着在吕毅的吼声中,就像一道决堤洪水般撞向清军的侧面,在他们手中,一把把马刀平举前方,踏着雷鸣般的马蹄声飞速拉近着双方的距离。
在惊慌的喊叫声中,刚刚赶到左yi的四阿哥,阴沉着脸拔出宝剑。
“快,顶住”
他大声吼道。
在他前方无数清军端着火枪,拿着藤牌腰刀,举着长矛,拉开弓,躲在一辆辆盾车后面,战战兢兢地等待着明军的进攻,数千匹战马同时撞过来的气势可不是一般人都能承受。实际上这里的清军也没有对抗骑兵的经验,都是些抓壮丁来的绿营新兵和勇营连训练都没怎么训练过,尽管手中拿着各种武器,但两腿却都已经发软,一些胆小的已经抛下武器想跑了。
原本历史上未来的雍正,同样脸色发白,他也没有面对过这样的进攻,只能强忍着恐惧,拼命呵斥着那些士兵,维持着摇摇欲坠的防线。
但可惜就在这时候,汤河对面的明军步兵后面,四十道醒目的火光冉冉升起,紧接着化四十道急速坠落的流星,下一刻一连串山崩地裂般的巨响在清军左yi炸开,四十团火山熔岩般的爆炸烈焰骤然升起,八十斤火药爆炸的力量,如同神灵的巨手般,瞬间在地面扫出四十个直径超过十丈圆形的空白,就像大地上十个丑陋的疮疤。
然后
“快跑啊,又要来了”
也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首先从那些一线炮灰的绿营和勇营开始,早就已经忍耐到极限的清军终于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如同风蚀的沙子般,从左yi最前沿开始清军的庞大阵型,就如同当年在镇海城下一样毫无理由,甚至都让人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地轰然崩塌了。
紧接着吕毅的骑兵冲进了清军当中,就像一头愤怒的公牛冲进米田里一样,战马的疯狂冲撞中无数清军士兵被撞翻,然后在马蹄的践踏下筋断骨折,四千把马刀闪耀着寒光,一刻不停地向下劈砍着,血光飞溅中一颗颗头颅,一支支手臂,一张张面孔被锋利的刀刃砍开,无数绝望的嚎叫中四千骑兵风一般掠过,就这样如同撞碎一堆脆弱的瓷器般,撞碎了清军的身体,撞碎了康麻子的江山。
谁也没有勇气停下来抵抗,已经彻底崩溃的清军尽管还有十万之众,但在这四千骑兵面前却仿佛一群绵羊般只知道逃跑,他们扔下了火枪,扔下了刀,扔下了弓,扔下了所有能扔下的东西互相拥挤践踏着,只求能够以最快速度逃离。在他们中间,那些试图阻止他们的将领们拼命高喊着,甚至砍翻身旁的溃兵,但却毫无用处,甚至连自己都被冲倒,然后被无数大脚踩过,那些清军苦苦支撑了半年之后,对明军那日积月累的恐惧在这一刻终于释放了,就像雪崩般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
“乌合之众这才几年啊曾经的八旗精兵哪儿去了”
天空中的热气球上,杨王爷鄙夷地说道。
当然,他也知道八旗精兵都哪儿去了,都特么被他给祸祸了呗,打了三年仗多少八旗精兵死在他手上,话说八旗总共才多少兵哪经得住连他亲自动手再加手下一块儿动手,从步枪到大炮到火箭炮到燃烧g,甚至现在都进化到白磷炮弹和du气弹了,那是翻着花得凶残杀戮,杀到现在都快成保护动物了,可怜康麻子训练新军到最后也不过才在北京的八旗中,总共挑出了两万多健健康康的青年小伙子。
可想而知现在八旗到底还有几个毛人了。
就连这片战场上,其实也没几个八旗了,绝大多数都是绿营,甚至就连绿营老兵也都早死干净了,绝大多数都是从各地抓壮丁拉来的新兵,另外还有属于民兵性质的勇营,他们能顶着明军炮火走到这里,那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让他们面对骑兵集群和重火箭弹,那不纯粹是难为人吗
“告诉贺锦他们,让步兵加快点速度,绕个路而已,哪还需要这么长时间,再不快点鞑子就跑干净了”
紧接着杨王爷说道。
他身旁的传令兵立刻挥动信号旗。
地面上,正在绕过那片冒着烟,还有不少余火的骑兵尸骸的明军步兵中,那些将领和军官立刻催促着部下加快速度。
实际上这时候明军步兵的前锋也已经和清军交手,甚至就连那些多管火箭炮都拖到了外围,向正在溃败的清军疯狂倾泻炮弹,而那些步兵则在冲锋中不断向清军开火射击,一些近距离交手的都开始用上刺刀了。在他们前方清军同样没有几个敢于抵抗,就像一群被虎狼驱赶的绵羊般,除了最最勇敢的,很少有哪个会停下来举起刀枪,都在发疯一样逃跑,然后被明军的刺刀钉在地上,或者干脆跪倒在一边投降。
至于这场大战的最后结果,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那些崩溃的清军,别说后面是如狼似虎的明军了,就是后面一群拿着锄头的老农,他们也一样会不停地溃败下去,什么叫兵败如山倒,这就叫兵败如山倒,更何况头顶还有一刻不停砸下来的明军炮弹,实际上清军最终一直逃出去六十多里,逃进了碣石山中才算结束这场大溃败。
出击的十五万清军,最终跟着胤褆等人逃进昌黎县城,逃上碣石山的加起来不足四万,还有两万跟着四阿哥躲进了抚宁县城,也就是说在这场汤河会战中,清军损失了整整九万人。不过这九万人里面绝大多数实际上都是跑了的,尤其是那些勤王的勇营,基本上跑得一个都不剩了,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河北山西等地的,反正大清算是完了,接下来拖着武器一路抢劫回家也不是什么难事,那些西北来的骑兵已经在这么干了,另外还有两万向明军投降了的,真正死于战场上的不到四万。
而明军的死伤还不到一千,主要是追击中和清军肉搏战伤亡,毕竟明军虽然训练有素,但拿刺刀肉搏的次数并不多,而清军这依然是主要战方式,好在因为坚固的胸甲保护绝大多数都是受伤,总共死亡才不过三百人。
“殿下,抓了一个鞑子亲王,据投降的清军所说,好像是多铎的孙子,刚刚进爵豫亲王的鄂札。”
杨丰落地后不久,贺锦就押着一个全身是泥的家伙,走到了他跟前说道。
倒霉的鄂札是在明军清理战场时候,被从烂泥里拖出来的,因为反抗激烈,还试图咬舌头,被抓他的明军士兵用枪托把一口牙全敲了,还把俩胳膊打断,拖着就像一条死狗一样拖到了杨丰的脚下。
“多铎的孙子好好伺候着,别死了,等过些天送回南方去,直接押到扬州城下剐了”
杨丰踢了他一下,很随意地说道。
被堵了嘴的鄂札惊恐地呜呜着,挣扎着试图爬起来,但紧接着又被明军士兵用枪托拍在地上,然后直接拖到马车上,拿绳子一栓送回山海关,交给那里的医疗队给他想办法处理伤口以便能保住性命,活着到达扬州城外去挨那三千六百刀,不但是他,以后多铎的那几个后人杨丰都准备拉到扬州城下剐了,虽然这时候扬州城还不是他的。
这种小事不值一提,唯一让杨丰遗憾的是,这一次没有把哪位阿哥弄到手玩一玩,无论胤褆还是四爷八爷什么的都跑得很麻利,主要是他们一来都骑马,二来身边有大批侍卫,想在乱军中冲出去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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